他如今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哎,我突然发现,你好似很喜欢素青或白袍。”沈映鱼上下觑着?他,突然发出疑问。
她?记得他前世都喜欢穿红裳的,乌发雪肌,红裳浓艳。
尤其是在?冬季,白雪与绯红碰撞,衬得相得益彰。
但?今生的沈映鱼从未见他穿过任何鲜艳的颜色,虽然幼时总爱给他做素袍,可那是担忧他太过于引人瞩目才这样做。
如今的他并不需要,而且总穿这般素净,看?起来太有清冷如月的疏离感。
沈映鱼在?心中?忧虑,他这样是很难有女?子接近的,日后可如何娶妻生子?
苏忱霁闻言低头环视自身,复而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你不喜欢吗?”
“问我?”她?眨了眨眼。
他点头,话尾音透着?惺忪的漫不经心:“嗯,每次你看?见顾夫子都很开心,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
说完他顿了顿,虚抬起眸,好奇地问道:“现在?不喜欢了吗?”
沈映鱼莫约知?晓他话中?的意思,是在?讨好她?,想让她?看?着?开心些。
心虽是好的,但?她?不由得失笑?:“不是,我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穿什么都好看?。
夸赞的话流转在?他的唇齿间,带着?悸动,跳跃在?心间,喉咙似泛着?清甜。
“那你觉得我穿什么最好看??”他压下情绪,缱绻地试探。
他想抓住她?的眼,然后往下一点点侵占。
听见他的问话,这倒是为难住了沈映鱼,一时间答不上来。
其实他这般颜色,穿什么都好看?。
“什么都好看?。”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又怕他觉得不够诚心,补充道:“真的什么都好看?。”
“这般吗?”苏忱霁目光顺着?她?的眼往下滑落。
幽静的月色落在?她?的身上,红色的褙子和裙摆,雪白腻滑的肌肤,清雅又不失媚态。
“你好像很喜欢红色。”他突然道。
沈映鱼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抬头点了点,玩笑?道:“耐脏又好看?。”
她?偶尔很喜欢说这样的俏皮话。
苏忱霁莞尔地认同:“嗯,的确好看?。”
绛绡薄裳腥红染粉,骨肉云亭,雪腻酥香。
他咽下轻挑的词,挑拣几句规矩正经的词说与她?听。
谁都爱听夸赞之言,沈映鱼听笑?了眼,本还欲要同他多说几句,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嗳!差点忘记了,忱哥儿,等等我。”
她?唰地站起身,捉着?裙摆往里面厨房跑去。
二十几岁却比十七、八岁时还要娇俏几分,却如杏子犹带着?几分熟透了,汁水就快要淌出来的视觉。
他弯着?眸看?着?她?的背影,冷白修长的手指搭在?青杏上,捻着?指尖把玩儿,斯文温润的气质倏地坍塌,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恹。
这般的人,教他如何能便宜给旁人?
很快,沈映鱼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出来。
她?坐回春凳上,将?碗推过去道:“补气血的枸杞子鸽子汤。”
“……”
苏忱霁表情一滞,随后如常地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入深夜不食东西。”
听见他带着?隐约抗拒的话,沈映鱼婆口佛心地道:“乖,最后一碗。”
苏忱霁听不得她?用?这样的语气讲话,默了片刻,接过碗,面上无甚表情地仰头一饮而尽。
那模样就像她?端的是一碗毒药,他也会眉头不皱地饮下。
沈映鱼最爱看?的就是他乖乖听话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含着?窃笑?道:“好哥儿。”
他不可知?否地微挑眉。
两人聊了几句,他便借故先一步回了房。
沈映鱼点头同意,旋着?裙摆,小声哼唱几句江南哝音,收拾残余的碗。
然,她?不知?道说困的人还没有走到屋内,脚下就踉跄得差点摔倒在?地。
苏忱霁眸色沉冷地重喘几息,脸上已是绯红一片,青筋结虬的手按在?墙上缓着?。
方?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热浪,再次在?体?内乱窜,游龙走蛇之势蔓延周身,春衫紧裹着?早已泛红的身躯。
急切的想要得到舒缓。
他几步越过立屏,本是前往榻上,可路过书案时鬼使神差地顿住了脚,俄而走了过去,伸手流连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