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少夫人、少夫人天哪!怎么会这样?”美欣掩嘴惊呼,水眸起雾。

解索衡让夏桔梗趴卧在床上,一放下她,整个人头昏眼花,整个房间似在旋转

“少爷,你也受伤了!啊!你你背上有箭!”美欣惊呼。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解索衡撑住摇晃的身子,蹲在床畔边,轻唤:“笨女人,看着我。”

夏桔梗眼眸颤动,问:“美欣说你受伤了?”“小事。”他咬牙忍痛道,对她微笑。

“少爷,你明明受了重”美欣想说,但解索衡一记白眼,让她噤语。

“你真的伤了?严严不严重?”夏桔梗自责地淌下泪来。

“不重。”但他的语气里却透露着他的辛苦。

“不是我害了你的,都是我笨呜”

“你是笨,笨到为我挨这一口,笨!”他心疼地为她抹泪。

“大夫呢美欣快叫大夫看相公,去此时,大夫被下人十万火急的请过来了,一见眼前受重伤的解索衡,知道事态严重,忙要处理。

“慢,大夫,先看内人。”解索衡硬撑着。

“不看他,大夫看看他!”夏桔梗好担心呀!

大夫两难地夹在中间,结果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先看我这个逆子。”解铅城走入房里来,根本连看都不看床上的媳妇。

“先看桔梗”解索衡因怒而颠了身子。

“你死不得,你还得回宫去向皇上请罪。”解铅城毫不带感情地说。

解索衡忽地向前揪住大夫,目光腥红“先看桔梗,否则我先杀了自己,死人就不必救了去!”

唔!说完,一阵甜腥上了喉咙,呕了一大口鲜血,再也撑不住地昏厥过去。

“少爷!”美欣惊喊。

正当大夫还陷于为难中,外头有人喊:“老爷,大夫来了。”

此时,又来了一名较年轻的大夫,向解铅城点头致意后,便将解索衡扶起,下人带路,往隔壁客房先暂住。

解铅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另一名大夫是他再差下人去叫来的,他退出房门。仍旧连看夏桔梗一眼也没有。

而在另一个将军府内,葛飞一听见皇上因解索衡擅离职守一事勃然大怒,欣喜若狂,连夜进宫面圣,并将解索衡仅仅为了妻子惹出小小的麻烦,便放下皇上交代的职务不管,极尽挑拨之能事,令皇上怒火更炽。

“为了一介出身平民的妻子,他甘愿不顾朕对他的倚重!?葛将军。”

“臣在!”葛飞佞笑着。

“明日传朕的旨意,撤去解索衡剿虎洛寨一职,并摘去他的乌纱帽,终生不得为宫!而围剿虎洛寨一事,就交由你负责,解索衡所练之精兵,也由你接管。”

葛飞狂喜接旨“臣领旨!”

解累衡,这次你死定了!

月白风清,入夜炎夏应当酷热难耐,今日却异常刮起冷风。

在梦里,解索衡挣扎着,他在雨里狂奔,因为五彩伞飘远了,他拼命狂追,却跟不上五彩伞飘走的速度,直到五彩伞几乎在他眼前消失成黑点,他才震骇地醒过来。

蓦然坐起,身体的痛立刻像火一样灼着他,他痛得又躺回去床上,惊喘着。

他想起了白天以一人之力力剿虎洛寨,亦想起桔梗为他承受了灰狼的攻击。

“桔梗。”他咬牙忍着痛楚,撑起虚弱的身子下床,走到隔壁房。

推门而入,他步履虚弱缓慢走入寝房,美欣正为桔梗换药。

“少爷,你怎么来了?”美欣惊讶不已,将伤口包扎好后,为少夫人盖上被子。

“少夫人情况如何?”解索衡见床上人儿面色苍白,柳眉深蹙,心揪疼着。

“大夫说伤口上有毒,会有些麻烦”

“麻烦?”他目光闪动着森冷。

“不只如此,少夫人她怀孕了,有许多药都不能用。怕伤到孩子。”美欣说着,眼眶红了。本该高兴的事,为什么变成这样?

“怀孕?”老天!桔梗怀了他的孩子了!

他颤着手,轻轻覆盖于那尚平坦的腹部上,神色复杂。

“你下去。”解索衡吩咐。

美欣再看少夫人一眼,领命退下。

“桔梗”

忽然,他想起之前他们夫妻曾讨论过孩子的问题——

“相公,桔梗要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每一个孩子都要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好不好?”

夏桔梗趴在解索衡的身上,激情缠绵之后,娇艳的脸上红扑扑的,很美、很妩媚。

她突然皱眉,斜着脑袋道:“不行不行,如果一生出来就像你长了胡子,那不吓死人了。”

解索衡一听见孩子两个字,大皱眉头,冷情地说:“我不想要孩子。”

“为什么?孩子很好玩、很可爱的。”

他睨着她什么都不知情的笑脸,冷冷道:“我不会爱那个孩子、不会疼他。”他压根不懂该如何与孩子相处,若是孩子生下来,有他这么一个无情的爹,童年会过得很不快乐,就像他的童年一样,何必生孩子下来受苦?

“我会疼他、爱他呀!”她一贯地甜甜笑着“我要生孩子,这样你就算不爱我,也不能甩开我了。我知道婆婆死得早,爹又很严厉,比起我来,你可怜多了。”

“我吃好的、穿好的,我会比你可怜?”他不屑地冷哼。

“是,因为很少人爱你呀!”

“没有爱,我仍然活得很好。”他微愠,讨厌这个话题,掰开赖在身上的八爪章鱼,背过身去。

然而八爪章鱼又缠过来,丰嫩的胸脯贴着他的背,一脸笑嘻嘻的。

“不,你需要啦!所以我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来爱你呀!呵呵”她好幸福地用粉嫩脸颊磨蹭他的背。

解索衡僵住了,莫名地,为她的话而感动。

“相公,”她闭上娇眸,轻轻呼唤“你不爱我没关系,但不要拒绝我爱你疼你、不要拒绝孩子,好不好?因为我好爱好爱孩子呀!”

烛火明灭,言犹在耳,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要生很多孩子爱他的女人,此刻却在鬼门关徘徊。

那时,她就知道她是他为争一口气,勉强娶进门来的妻子吧!

明知道他出于恶意娶她,更不打算善待她,她却甘之如饴,甚至乐在其中,为什么?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虚弱的声音震撼了他的心,他完完全全可以体会她的情意有多深多真。

执起她冰冷的小手,贴上他的脸颊,目光突然变冷,无情说:“桔梗,我不需要孩子来爱我,我只需要你一人就够了。所以,只要能把你医好,就算失去这个孩子,就算要我永远没有子嗣,我也在所不惜。”

“醒来吧!我的笨娘子。”他低声呼唤,眼眶微热。

翌日一早,葛飞领着一批随从,大摇大摆地坐在大厅之上,等着解索衡出来领旨降罪。

解索衡没出现,倒是解铅城出来了。看了一眼圣旨,他神情凝肃。

该来的总会来,只是,皇上会判多重呢?

“解元帅,你的儿子这回真是彻底惹怒龙颜了呀!我看解将军的人头”

葛飞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语气。

“葛将军!”解铅城打断葛飞的话,神情严肃道:“皇上深知我和索衡对皇朝忠心耿耿,多年来更是为皇上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皇上虽然震怒,但我相信念在索衡初犯,会从轻发落。”解铅城只有一个儿子,百年后还得靠儿子送终呢!

葛飞闻言,蓦地大笑,对着圣旨拱手道:“圣旨在此,一切已成定案,还不快快叫解索衡出来领旨!”

解铅城朝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下人匆匆告退,到了夏桔梗休息的寝室。

寝室内,大夫面色肃然,再一次向解索衡确认。

“将军真的要老夫这么做?”大夫不敢相信。

“你聋了是吗?”解索衡失去耐性,厌烦地瞪了一眼大夫。

“这可是将军的亲骨血啊!”“我只要保住桔梗,懂吗?而且我也替你省了麻烦,免得要顾及孩子,担误了用药的良机。”

大夫眼见说服不了他,深叹口气,无奈应允了。

“少爷!”下人匆忙人内,紧张地说:“葛飞将军领了圣旨过来,要少爷上大厅领旨。”

解索衡冷笑,他太明白葛飞那头老狐狸在打什么算盘,必定是想趁此良机狠狠踢他一脚吧!

“你没瞧见我受了重伤吗?”

“奴才瞧见了,但”

“宣读圣旨是吧?那就叫葛飞亲自到这里来宣读,还不去!”他睁眸斥喝。

“是。”下人已经满身大汗,忙退出,到大厅上。

葛飞等得不耐烦。又听到解索衡自大到这种地步,怒斥拍桌“这是什么态度?竟对圣上如此无礼!”

下人全身抖瑟,在葛飞的怒喝之中,飞奔到寝室里,再度传达葛飞的不满。

解索衡起身,咳了一声,邪佞笑道:“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告诉葛飞,因为我有办法在不伤皇上的一兵一卒之下,剿平虎洛寨,他要是识相,就立刻滚过来舔我的鞋子,说不定我会给他一些好处。”

下人下巴快掉到地上去。抖着问:“一一字不一不漏?”

“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他的目光足以在瞬间杀死十头牛。

“不必。”下人一溜烟跑了。好辛苦呀!

下人有了被砍头的最坏打算,一字不漏地转述。

葛飞震怒,觉得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

“好!好个解索衡!”

葛飞瞪了一眼沉默的解铅城,带着圣旨随着下人来到寝室内。

“解将军,你真是狂妄到目中无人。”葛飞咬牙道。

无所谓,圣旨一宣读,宣读,这个讨厌鬼便能自动消失,什么怨都先忍下来。

“我就是这种人。”解索衡冷笑地瞥了一眼圣旨。

“你很快就没资格当这种人了。”

葛飞忿忿地将圣旨拿过来,打开,正要宣读,解案衡一手抄了圣旨。

“你干什么?”葛飞怒喝。

“不必读了,皇上还不就是气我没认真练兵,误了围剿虎洛寨一事。”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解索衡突然眯起眼睛,凑近葛飞的脸,讥讽道:“你在皇上面前说了我不少气好话吧?”

葛飞为他那森寒的目光感到胆颤。

“除掉我,你以为皇上便会重用你吗?别傻了,老头子。”解索衡不顾葛飞铁青的脸色,狂妄大笑,伤口因笑震痛,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道:“回去告诉圣上,我解索衡已经不费一兵一座,将虎洛寨在两个时辰内铲平了。”

“什么?”葛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虎洛寨已剿,这道圣旨也毫无意义,送客了。”解索衡下了逐客令。

“不可能!单凭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葛飞惊讶不已。

“你做不到就说别人不可能,太小看他人了。若皇上不信,可叫人去查,你可以滚了,在十天半个月内,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滚!”

葛飞狼狈地落荒而逃。

葛飞离去后,强持镇定的解索衡终于呕出一口鲜血,几乎不支倒地,幸好大夫及时扶住他。

“我迟早会被葛飞这奸臣气死。”

“将军保重。”大夫道。

“扶我到床边。”

“将军,你该休息了。”

“扶我到床边,听见没?你是不是也想气死我?”解索衡怒道。

“你不要命了吗?”解铅城步入寝室,对儿子异常的行径万分不解。

“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笨女人,你竟然笨到单刀赴会。”

前因后果,下人向他说明了。

“哼!你不会懂的。”

解索衡甩开大夫的手,迳自扶着墙走到床畔,温柔地凝视床上的娇妻。

“把少爷请回房里休息。”解铅城吩咐,跟在身后的两名侍卫领命,上前架住解索衡。

“爹,你干什么?”解索衡奋力挣脱,无奈他负伤太重,无力抵抗。

解索衡怒睁俊眸,死瞪着,但黑暗仍渐渐笼罩住他,在完全昏睡之前,他听见爹的话。

“你立了大功,皇上很快会召你人宫领赏,你好好养伤吧!”解铅城道。

过了三日,解索衡大伤初愈,才不再遭人点穴,可以下床走动。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回寝房看桔梗。美欣告诉他,这三日桔梗的毒清除得差不多了,断断续续醒来过,但又睡去。

“你们都退下。”解索衡吩咐,一干服侍的人全自动退出去。

他捧起案上的药汁,扶起夏桔梗,一匙一匙耐心的喂她喝下。

“咳咳咳”喝完最后一口,夏桔梗轻咳了起来。

“桔梗!”他忙将药碗放下,回到她身边,贪婪地凝视她苍白如雪的脸。“桔梗?”

柳眉轻蹙,水眸微睁,一清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痛。

“我死了吗?”她恍惚的问,视线还有些模糊。

她一睁开眼睛就说什么死不死,解索衡又气又怒的吼:“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说什么死不死!”

听到熟悉的吼叫声,桔梗转过脸来,解索衡的脸庞映人眼帘,她惊喜得不敢相信,伸出颤抖的小手摸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还粗鲁地揉了揉他的大胡子。

断了线的珍珠泪倏地掉下来,她喃喃自语着:“是真的吗?我不敢相信,我明明痛得快死掉了,甚至还看到仙女耶!怎么”

解索衡松了口气,微笑地任她蹂躏他的落腮胡。

“这个落腮胡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阎王爷可怜我,给我作了一个好梦?”她还在喃喃自语,突然生了一念,梳了梳一大撮胡子,握在手里,狠狠的一扯——

“啊!”解索衡痛到快流出眼泪,猛揉着被扯下一撮胡子的地方。

“很痛吗?”夏桔梗努力的观察他的脸色,看来是很痛的样子。

“夏桔梗!你干什么?”他顾不得她是病人。喷口水大吼。“你会痛,真的会痛?耶!啊”她太激动太兴奋,动到了伤口,但还是好开心。

“你真是”解索衡瞧着她手里那把为数不少的胡子,心痛着。

“哎呀!秃了耶!”她拍了拍手上的胡子,怜惜地摸摸他的下巴,被他气呼呼地甩开手。“相公”凝睇相公生气的脸,她又忍不住狂落泪。

“我的胡子跟你有仇啊?”他怒吼,突然见她落泪,脸色全变,担心慌乱地问:“是不是伤口痛了?”

夏桔梗摇摇头,咬着下唇,泪眸瞅着他不放。

“看什么?”他被她深情的目光瞧得有些窘。

“我作了好长、好可怕的梦啊!”她可爱地吸吸鼻子,抹去眼泪。

“一定是梦到阎王审问你,发现在你的功过簿里头全部只有一个字,笨,是吧?”他取笑她,温柔地取来湿毛巾帮她擦脸。

“不,我梦见自己到了一个四季如春的桃花源,那里好多好多亲切和蔼的仙女,她们在百花中跳舞唱歌,围绕着我笑,还说要带我去看菩萨耶!”

她激动地说。

“敢情你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嗯,而且只要我想要吃什么、喝什么,东西就会一下子蹦出来。”她夸张地做了一个手势,突然懊恼地说:“但那里好严格哦!我明明想着焖兔肉,东西是跑出来了,但仙女立刻跑来告诉我这里不能吃肉,那我就想不能吃肉,就吃鱼啊!怎知道又被禁止,害我在想的时候,还要删除这个、删除那个,累死人了。”

解索衡听完忍不住大笑,他这回真确定她去了那儿了,只是

“那是个好地方,你怎么说是可怕的地方呢?”

她突然害怕的揪着他的衣服,紧紧地将头埋入他怀里。

“好可怕、好可怕,因为我想了一大堆丰盛的食物,要仙女姊姊叫你来一块吃,但她们说你不在那里,也无法叫你去,我一听,就哇哇大哭了,因为没有你,那堆食物一点也不好吃了。我真怕那些仙女姊姊把我留在那里,不让我回家找你,那不是很可怕、很可怕吗?”她一脸好担心的样子。拼老命紧紧抱住解索衡的身体。

解索衡怔怔地沉默了片刻。她可知道她放弃了什么?凡间男女有多少人想上西方极乐世界,想永远摆脱轮回和受地狱之苦,然这小傻瓜竟说那是可怕的地方,因为没有他!

“相公,你可不可以一辈子都对我生气?因为桔梗一度以为永远看不到你了,好害怕、好害怕!”

“傻瓜!”

他的心都揪在一块了,眼眶不知怎地微热,紧紧地回拥住她。

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她呀!扁用想的,他就心魂俱散。

“你想叫傻瓜就叫,喊我笨桔梗也行,就是别赶我走,我要永远黏着你。”

“我认命了,让你黏吧!”他笑着轻叹一声,在此时此刻,他懂自己对桔梗的感情有多浓多深了。

“你说的,不准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管是四匹马还八只羊,你甩不掉我了。”她笑得手舞足蹈,扯痛了背伤,呻吟一声。

“快躺下。”

这时候夏桔梗才忽然想起那天的激烈血战。

“相公,那天在虎洛寨,你把人全杀光了吗?”她紧张兮兮地问。

“约莫是死光了。”他无情的回答。

“那万里哥也”她喃喃自语,突然掩上红唇,湿了眸。

解索衡深蹙眉头,脸色微变,冷冷问:“谁是万里哥?”

“万里哥就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好邻居嘛!”她下意识地回答,一心还想着那场腥风血雨的战役。

“哼!好邻居?”他酸溜溜地说。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说不定万里哥没死,等我去救他呢!”她立刻起身要下床。

“不准!”冰冷地命令。

“万里哥不是坏人,他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他还给我吃好多东西,对我很亲切,而且他说他爱我,所以更不会伤害我了。”

“他爱你?”解索衡压抑的狂猛怒气,化为脸上一抹恶魔的残笑。

“嗯,他从小就对我很好,有好吃的一定分给我吃,甚至给我银子花,他是我的大恩人。”夏桔梗完全没注意到解索衡的脸色有多不对劲,还继续说:“相公,我们不能当忘恩负义之人,所以”

“但他利用了你,害你几乎上了西方极乐世界,以前有多好都该扯平了!况且,他伤得比我重太多。四天过去,没有因血流干而死,也会因为没水喝而渴死,你现在去只会看到人干。懂吗?他咬牙道。

若非看在她还有伤,他会那么冷静才有鬼咧!

“死了吗?她静静地落下泪来,沉默了一会,才抹干泪道:“相公,就算万里哥死了,他没有亲人,我也该为他收尸,所以我”

“够了!”他震怒地打断她的异想天开,俊眸危险眯起,沉声道:“你可知我背上的箭伤如何来的?”

夏桔梗摇摇头。

“就是拜你那万里哥之赐。”

“啊!”她惊呼一声,眨着美眸。

“你还要我去替你万里哥收尸吗?”他不鞭尸就偷笑了,还收尸咧!

“那那怎么办?”她苦恼不已。

见她还为一个利用她的人而落泪苦恼,心火狂燃,解索衡寒着一张脸蓦地起身。

“你好好养伤,一步也不准离开。”说完,他迈大步离去,把气出在门上。

“相公又生气了吗?”她无辜地目送他离开。

“相公真小器!”夏桔梗噘着嘴抱怨。“生气生了一下午。都不来看我。你不来,我就自己去找你。”

她下床弯身穿鞋、起身着衣,都会扯到伤口,虽然疼痛,但勉强忍住还可以。

她走到门口,突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子挡住她的去路,她抬眼,望着年轻干净的陌生脸庞,笑着说:“公子,借过。”

公子挑起眉,细细打量她,她也张着纯真的美眸与他对望片刻。

“公子,你挡住我的去路了。

奇怪,这公子有点面善哩!

公子眼底闪着恶意的笑,不走,偏偏踏进来,魁伟的身子刚好挡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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