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傅轩和林书瑀都被请至警局,这个时间段,大部分的警察似乎还没回来,只有几位较年长的人留守待命,其中一人坐在文傅轩前面,端上了茶水。
「所以…你们和他没有什麽纠纷吗?」
文傅轩摇头,而林书瑀沉思了一会。
「一开始,他一直看着傅轩,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先生,那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你仔细想一下…」
「我是医生,他这种症状,无非是心理问题,也许是生活压力,又或是外力影响,但他偷了我朋友的东西,而我也仅是将它拿回来。」文傅轩拿出医生执照,说话的口吻也很平淡,警察们完全看不出异状。
「这样啊…如果之後还有事情,我们会提前通知的,你们可以回去了。」
「好。」不等林书瑀反应过来,文傅轩已经背好东西,牵着她离开。
文傅轩的家不小但也不大,四房三厅的规格,还有两个卫浴间,一到屋内,林书瑀先去找自己的宠物。
「晚餐我煮吧!你去放东西。」
「嗯。」林书瑀0着鸟笼里的牡丹鹦鹉,牠果然胖了一圈,气se看起来似乎不错。
文傅轩走进厨房,林书瑀跟了上去,她靠在厨房的门边,把出路给挡住。
「…你是不是隐瞒了什麽?」
「想吃什麽?」
「!」林书瑀伸手握住了文傅轩的手背,制止他的动作。
「能说了吗?他…」
「应该是病人的家属,反正和你无关。」文傅轩一脸烦躁,但看见她委屈的表情後,他放下了手边工作。
「大多数人都认为医生很厉害,没有他们治不好的病,可凡事总有例外,救不回的病人也不少,一旦人si了,那就成了医生的责任,是他们的无能。」文傅轩回忆起过去,当时的他垂着头,看起来jg神颓靡,而他前面有一对夫妻。
“我们尽力了。”文傅轩对si者的家属表达歉意,接着,si者父亲扯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将他固定在墙上。
“你不是医生吗?就不该把希望交给一个年轻人!”
“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他才…他才几岁…你为什麽没有救回他?”si者母亲语带哽咽,无法接受儿子si亡的事实。
“…节哀顺变。”
“你这臭小子!让院长过来。”
“他和你一样大,你就不会感到愧疚吗?”妇人抓住了文傅轩的手,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
“…抱歉。”
回忆到此结束,文傅轩稍有失神,手上的调味瓶摔落在地,右脚被碎片扎伤。
「你有放医药箱吗?」
「卧室的白se柜子,第三层。」
林书瑀的手脚俐落,很快就拿着东西回来,并拉着文傅轩坐在一旁椅子上擦药。
「对了,那个ch0u奖活动!」林书瑀从口袋拿出ch0u奖券,然而,它已经过期了,毕竟他们一整个下午都在警察局。
「你还惦记那个大奖啊!」趁着林书瑀帮他擦药,文傅轩看她肩上的头发颇为凌乱,便想伸手整理,只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头发时,他的手却下意识收回,对於那种感觉,文傅轩很是陌生。
「出国的这些日子,你累了吧?在我家休息个几天,再看看你要做什麽。」
「那我要睡卫浴间旁的房间。」
「那是我的卧室。」
「换一下嘛!」
「随你吧,大懒人。」文傅轩做了简单的晚餐,都是一些清淡料理。饭後,林书瑀去洗澡,文傅轩一人站在yan台上,独自眺望整个城市。
半小时不到,林书瑀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一件单薄的浴巾,难以遮挡她曼妙的身材。
「吹风机在哪?」
「浴室下面的柜子,记得手擦乾再碰。」
「喔!看到了。」
文傅轩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新闻,良久,浴室没有任何动静,文傅轩察觉不对劲後,拿着墙边的高尔夫球杆过去,当他一探头,发现浴室门是开的,里头没有人。
「书瑀?林书瑀,别闹了。」
「嗡———」突然,浴室发出吹风机的声音,文傅轩走了进去,依然没有找到她,但在地板上发现那台吹风机,一个没有cha电的吹风机。
「林书瑀!你在哪里?」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人摇晃,画面带到熟悉的病房,文傅轩喘着粗气,一手捂着x口。
「文傅轩?」丁赋站在床边,看着惊醒过来的文傅轩。
「…妈的。」文傅轩躺了回去,他把手放在额头上,紧咬下唇。
「你倒在医院外,是护士向我通知的,也是她们带你回来,哦!你的菸我也没收了。」
文傅轩沉默了一会,才抬头与他对上眼:「这是第几包来着?」
「数不清了,只要被我找到,我就会拿走。说点实际的,你得控管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你有能力,不然院长不会如此关照你。」
「她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我的头就越来越痛。」
「那太好了,你看!果然有效吧。」丁赋又拿了一叠文件,他放在床前柜上。
「我想是时候了,呐!这里都是你的档案。」说话的时候,文傅轩的眼神又飘走了,丁赋清楚这是病人的逃避现象,所以也想让他静一静。
「你自己看完後,我再来和你谈谈。」
「…好。」
「只要你愿意配合,迟早能走出来,我充其量就是一个提灯人,负责带你们远离黑暗。」
病房内剩文傅轩一个人,他颤抖着唇,始终不敢置信,那个梦竟然是自己的过去。他翻开个人档案,除了早期优异的纪录之外,後面的东西越来越少,甚至只有一张照片,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看起来是张合照。
「不行,我完全没有印象…」他走出病房,想去找丁赋,白se的走廊上,有两名护士都回头看向文傅轩,她们认识他,清楚他的状况。
「丁先生呢?」
「丁医生,他…」护士愣了一下,然後指着走廊尽头,就在文傅轩一转头的瞬间,耳旁传来了nv人的声音。
我为什麽会si!
「啊啊啊!」文傅轩捂着头痛yu裂的脑袋,蹲坐地上。
「快去叫医生!医生!」
脑中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个nv人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
文傅轩,都是你害的!文傅轩,凭什麽你能心安理得的活着?文傅轩…不要忘记我…
病房内,文傅轩闭上眼睛坐着,丁赋站在旁边看他。
「别给护士们惹麻烦啊!乖乖待在这,有事情打给我就好,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吗?」
「我也可以被原谅吗?…」文傅轩喃喃自语,使得丁赋没听清楚,向他询问:「你刚说了什麽?」
「…」文傅轩看着双手,始终没有开口再说一个字。
十年前的某天,二十九岁的文傅轩刚治好一位中年男子,对方的家人在会客室等候消息,他穿着一身白袍,模样看起来文质彬彬,此时,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朝他迎面走来,他是病人父亲。
「这点薄礼,请不要嫌弃啊!」老人递上一盒水果,那是他们家自己种的柿子、苹果与葡萄,正值产季。
「这是我应该做的,以一位医生之名。」
「那还是医生厉害!我这不肖子,差点害我要白发人送他黑发人了呀!」
文傅轩最後还是没有收下礼物,空手回到了休息室,一进门,香浓的咖啡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如何?」男人站在咖啡机前,手上是刚冲好的咖啡,他的名字是李明尧,三十岁还未婚,跟文傅轩相似,倘若林书瑀在这,怕是会调侃几句,b如让他俩凑合凑合。
「救回来了,我也累了。」
「哈哈~睡一下吧!我来接替你。」李明尧喝完咖啡後,便留下文傅轩一人,他趴在桌上,意识逐渐朦胧了起来,突然,文傅轩的肩膀被人用力拍打着,一向有起床气的他,瞪一眼来人,发现是林书瑀後,又收回了视线。
「怎麽是你?」文傅轩注意到林书瑀换了发se,从粉黑变成粉金。
「不能是我吗?」林书瑀嘟着嘴,搂着他的手臂,两人走到了外面,外面的天气晴朗,和天气预报说的y天相反,因此有不少人坐在太yan下滑手机。
「中午去哪吃饭?」
「…你不是要去朋友的公司帮忙?怎麽有时间过来找我。」文傅轩瞥了林书瑀一眼,她双手抱x,理直气壮的跟他解释:「刚好ch0u空看你,怎麽气得和刺蝟一样?走啦!」
「好、好,我跟朋友说一声。」文傅轩知道她的脾气,只好趁着休息时间,带她去一趟餐馆吃饭
「泰式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