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角木马不过两米多长,寻常人几步便可走过。但温衾脚动不了,他只能把浑身的气力都压在那点与木马接触的地方,以此为支撑,挪动两条大腿,一寸寸向前蠕动。
大腿内侧和尿孔处的木板上钉满了铆钉,那些粗糙冰凉的死物随人的移动一下一下,如钝刀砍肉,来回拉扯,不一会儿就磨得通红一片,渗出血珠。
出尿的地方更加敏感脆弱,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挑逗,任凭温衾试了浑身解数,拼了命屏息凝神,想要控制那处,仍然还是竹篮打水、徒劳无获。
那残缺的小孔好似与他生生分离,正在春药和铆钉的双重刺激下,兴奋地向外吐珠,带着微腥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
水流顺着白皙的玉腿滴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陆孝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手里锁链也更紧了几分。
“再走两步,乖。”开口全然是嘶哑晦涩,本就低沉的声音给染上了情欲的陆孝更增添了些邪魅之气,恶魔的引诱,让木马上的人又提起一口气,挣扎着向前。
“我、我遭不住……求你……求你……”药物的作用,此刻的温衾早已被欲望的浪潮卷入海底,眼前一阵阵发黑,连站在那里的陆孝也看不清,只想快些找到倾泻欲火的出口。
原本每回二人云雨,基本都是温衾主导,由着性子拿陆孝当做活玉势,只顾自己爽利,鲜少去管他是否尽兴。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温厂公,也有像倌馆里低贱小倌的一日,抛却了所有尊严和骨气,一边失禁,一边软着声儿求饶。
陆孝也不好受,他同温衾分食了那一碗最浓烈的催情药。来的路上他还在嘲笑自己不敢面对真心,只得借用这些外物,才敢忘记仇恨,拥有片刻的欢愉。
而今日,是他们最后一次恩爱,一定要不留遗憾、淋漓尽致才好。
眼看温衾两股间磨出了数个血泡,最后一下,他发了狠向前,陆孝会意,展开臂膀把人接到怀里。
软成一滩春水的温衾犹如出水的鱼,本无血色的唇也被他咬的汁水四溢,看起来香甜可口。
陆孝低头毫不犹豫地将那两瓣唇含进口中,厚重灼烈的挚情无法宣之于口,只好全部压在这沉抑扭曲的吻里。
本来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全靠参汤吊着,喝下那样烈性的催情药物,浑身的血液翻腾叫嚣,无异于催命的砒霜。
但无人顾及,谁也不在意以后,也不会期待什么明天。温衾身上的绳索被解开,如血的蟒袍与陆孝身上的艳红官服交织在一处,就好像,好像是拜了天地的夫妻。
谁也没再说话,天雷地火一旦相触,再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
陆孝压着温衾在床榻上,随手从桌上抄起铜镜放在他面前。
脖颈处的铁索叮当作响,旋即被陆孝牵着,高昂起头颅,正对着镜中的自己。
手探在私处,失了禁的尿孔仍旧泥泞一片,高高肿起。陆孝手下用劲,立刻换来身下人更加扭曲的呻吟。
“啊!痛……”被铁链勒的有些窒息,温衾眼前笼上黑雾,哪怕是近在咫尺的铜镜,里头的那个人也隔着一层乌云,难以看清。
“孝儿,孝儿……”也许是觉察到了什么,温衾一声比一声淫靡,似乎是彻底放下了所有,求他怜惜自己。
“好孝儿,肏我……求你肏我……”
“闭嘴!闭嘴!”陆孝本就在尽力克制,温衾的勾引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恨不得将人肏死在这床榻,然后再一口一口,拆骨入腹。
粗暴地把人按在床上,可怜的红袍碎成数片。他用膝盖顶起温衾的下体,让他像只狗一样趴在床上,而后用那根青筋缠绕的肉具狠狠贯穿。
后穴里早就洪水泛滥,即使没有做扩张,也进入的异常顺滑。
上半身被死死按在床上,唯有屁股高高翘起,姿势的屈辱和狂暴地抽插,温衾像一个破烂不堪的人偶,被迫承欢。
“轻、轻些……啊啊啊……”药物的刺激和本就敏感的身体无法承受,陆孝还未肏干多久,温衾就尖叫地到了高潮。红肿的尿道喷出更多的骚水,和着从他伤口崩裂流出的鲜血又更腥臊了几分。
“这就泄了?真是没用!”停下来感受穴里的阵阵收缩,眼前的淫靡景象和身体的愉悦让陆孝内心更加贪婪渴求,未等温衾从高潮里度过,他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肏干。
“不、不……不要……停啊……啊啊啊……”太监的声音本就比寻常男人尖细几分,温衾此刻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呻吟,倒让陆孝像是逼良为娼的歹人。
“瞧瞧你这低贱模样!”
陆孝俯身,将人怼在床头的铜镜上,下身又是一阵顶弄。
头被迫仰得太高,呼吸都变得艰难,温衾从紧闭的眼缝中看向铜镜,那里有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满脸的涕泪,表情确实下贱又放荡。
二人交合过数回,陆孝早已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坚挺的阳具次次从那骚点擦过,激得身下人浑身颤抖,还弓起身子,迎合地想要他的触碰。
“啊啊……哈啊,求你……求你……”
又一轮的情潮来临,温衾眼前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他拼了全身力气扭头想去捉陆孝的唇,却被陆孝躲开了。
喘息一声大过一声,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处,陆孝低头靠在温衾肩膀,粗重的呼吸在他耳边。
“温衾,温衾,阿衾……”
积攒了数日的精水悉数灌了进去,陆孝从背后拥着温衾,闭上眼贪恋这片刻的宁静。
什么也没有说,又好像说了许多。
后来陆孝又按着温衾做了几回,他早已不记得。实在撑不住那猛烈的冲撞,身上的伤也崩裂破碎,尽管他想清醒地承受这场行刑式的欢爱,但很快就沉入了窒息轰鸣之中。
事实证明,坏人往往都会像阴沟里的臭虫,虽渺小,但命大。
温衾转醒时以为自己已经入了阴曹地府,会被鬼差押着去接受阎王的审判。问了小祝才知晓,不过是昏睡了四五个时辰罢了。
天色已经朦胧,陆孝不见踪迹。小祝坐在温衾床前抽噎个不停,温衾觉得烦,叫他下去了。
身上只随意挂了件粗麻开衫,伤口仍在渗血,腥臭的气味很难让温衾相信这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不过四肢瘫软的动弹不得,进出气息一次比一次虚弱,温衾明白这片刻的清醒也已经是极限。
他并不惧怕死,甚至可以说还有些期待。他想知道,像自己这样活一世,到了阴间,究竟要受什么样的责罚,是下油锅,还是上刀山?
正胡思乱想间,厢房的木门被一脚踹碎,陆孝浑身是血出现在他面前,脸上还挂着失心疯似的狂笑。
“你……”还未开口,温衾骤然被陆孝掐着脖子拎起来,本能地去扒那只紧紧卡在喉间的,却只换来愈加稀薄的进气。
陆孝拎着温衾一路走,身上的血腥气和凶戾让所有下人都退避三舍。
不知多久,温衾被重重扔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喘息一口,一只绣着祥云的黑靴便踏上了脊梁,让他动弹不得。
散乱的青丝被人抓住,温衾被迫抬头,一眼看到这屋内的摆设。
惨白的孝布挂满了房梁,一只只白蜡烛燃着幽灵似的火苗,密密麻麻看不到头的牌位搁在层层叠叠的供桌上,阴森森白惨惨血淋淋,无声缄默地昭示出一个惨绝人寰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这是陆家惨死在他手里一千多人的牌位,温衾怔愣地看了片刻,原来竟有这么多人。
“温衾,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陆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揪着温衾的头,恶狠狠地朝这些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仁慈,彻查了当年陆家的案子,为陆家正名。陆氏一族世代忠良,只因废帝与先皇的恩怨,又受歹人所蒙蔽,一夕之间被灭门。如今沉冤得雪,天理昭昭,也该是你们这些奸邪昏庸之徒还债的时候了!”
明晃晃的长剑在温衾眼前一闪,陆孝面如修罗,带着还未干涸的血,似是阎王派来催他上路的勾魂人。
“呵,杀了我算什么……”尽管气若浮丝,温衾仍牵起嘴角,想要嘲讽陆孝,“我不过是把刀,杀了我就算报仇了?”
陆孝破天荒地扬起眉眼,历来死水一片的墨瞳也闪着诡异的光。
“还有什么话,便到地府说与他们听吧!”
寒光一闪,温衾只觉胸口一痛,待他低头望去,利剑早已贯穿他偏移正常位置的心脏。
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么?冰冷的窒息感又再次笼罩,不过他知道,这次,该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抽出剑时,温衾的血也如老皇帝的一般,溅起数尺高。
陆孝脸上诡异的笑不减反增,压在他肩头一辈子的重任终于卸下,没有任何时候像此刻这般畅快。
结束了,终于把一切都结束了。陆家一千多个牌位立在堂前,陆孝恭恭敬敬地磕头上香,心中默念安息。
陆锦寒的心事了结,该陆孝了。
“温衾。”他蹲在早已没了气息的温衾身侧,伸手将那双瞪大了的凤眸合上,又在那张尚有余温的面庞抚了又抚,似有不尽的缱绻,在指尖流连。
从袖袋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是某一日温衾一时兴起赠与他的。
匕首出鞘,陆孝跪在渐渐冷却的尸首旁,俯身凑在那人耳边轻声诉说。
“温衾,等等我。”
“前尘往事已了,现在,我可以爱你了!”
柯云带人找到陆府的时候,是一个半大孩子开的门。
“你家大人呢?”柯云问,这孩子他以前没见过,身上穿的也并不像是仆人所着的粗布衣衫,他不禁停眸多看了几眼。
“你多大了?”
那少年有些瑟缩,眼角还残留些泪痕,柯云瞥了眼,便觉事情不妙。
早起就听说今日陛下传了圣旨,陆氏一族枉死案终于沉冤得雪。
本想恭喜陆孝这么多年的心事终于了了,可柯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罢了,估计这会子在哪偷偷哭呢吧!
道喜之言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宁寿宫就出了事。
太上皇身边服侍的季公公披头散发,慌不择路地往上书房跑,半道撞上了同样来找陛下的柯云。
“公公,如何这样慌张?”柯云上前作揖,季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都喘不匀,出口的话也颠三倒四,断断续续。
但柯云听懂了。
“陛下、陛下遇刺……是、是陆、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