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裴沐珩不坦白,徐云栖也不会误会是他的心意。
不一会,裴沐珩让陈管家退下,看样子是要在这里用膳,徐云栖便吩咐陈嬷嬷传膳,等待的间隙,夫妻俩相对无言。
片刻,裴沐珩想起方才锦和堂之事,便嘱咐她,
“我方才已与母亲言明,往后你要出府无需请示旁人,隻消让丫鬟知会母亲身旁的郝嬷嬷便可。”
熙王妃不喜徐云栖,裴沐珩不会强求她们相处,只能想这个法子,不束缚了徐云栖,也以示对母亲的尊重,两厢便宜。
徐云栖闻言眼神发亮看着他,“果真如此,那太好了。”
她笑眼弯弯,恬静无害的笑容仿佛昭然着她是被娇养长大的花朵,不曾经历任何风霜。
裴沐珩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生动,“先前母亲行事有些不妥之处,我代她向你道歉,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
徐云栖微愣,大约不太相信裴沐珩会替她出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来这位丈夫明辨是非,不会盲目偏袒自己亲娘,如此这日子也有盼头。
她洒脱笑道,“三爷言重了,其实我能理解母亲,没有怪她。”
定好的儿媳妇人选被人顶替,换谁都不会高兴。
徐云栖眸子很干净,清透明亮,不是畏手畏脚奉承讨好,是当真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明事理,温婉大方,万事不上心,这样的妻子日后也好相处。
裴沐珩颔首道,
“用膳吧。”
离开的时候,他回首望了望清晖园柔和的灯火,换他喝了徐云栖的杯盏,心中定是不快,以己度人,他觉得徐云栖今日在他这里受了委屈。
他得想法子弥补她。
裴沐珩回到书房,赶车的暗卫在门口回禀,
“属下将少夫人送去了城阳医馆。”
裴沐珩轻轻嗯了一声,隻当徐云栖有要紧的亲友患病,并不曾多想,也没有多问,他心里装着更重要的事,
“去请父王过来。”
酉时末,鹅毛大雪嗡嗡地往下落,不消片刻,书房外的庭院已覆上一层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