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虚脱一样跌坐回椅子上,腿是软的,脊背都直不起来。
“他大概多久能醒?”队长问道。
“这不太好说,预计得三、四吧。”医生皱着眉说道。
“谢谢医生。”
这应该是最乐观的预估。
路卓玉给云述打完电话回来,云帆正好推出来,赵臻看了一眼,视线就模糊了。
罩着氧气明明看不清,可是云帆的脸肿的不正常,有种面目全非的感觉。单纯的枪伤脸怎么会肿?
“云帆还伤到哪里了?”赵臻拉住指导员,指着云帆的脸问道。
“被有毒气体喷伤了脸,医生做了检查说没事。”
赵臻点头,心快被拉扯碎了。多凶险的任务才风能把人伤成这样!
众人一路护送将云帆送进icu的病区,从这里就禁止进入了。
“臻哥,你吃饭了吗?”路卓玉问道,已经中午了。
“赵总早上就没吃饭。”小严赶紧回答,他怕赵臻倒下去。
“我现在吃不下,勉强吃下去也不舒服,算了吧,回头再说。”火顶上来了,太难过了。
“我给你买碗粥带回来。”路卓玉也不劝,这会儿谁说什么都不好使,“你就在这里等我。”
“嗯。”赵臻最喜欢路卓玉这种不动声色的善解人意。
icu外面的长椅上零散的坐着几个人,这里不让探视,等在这里的人很多不属于这个病区。
指导员坐在赵臻身边宽慰了他几句。
“没关系,我都懂,我爷爷是军人,我都懂。”赵臻尽量维持平静,谁也不想出事。道理都懂,难受一点不减,理智和感情各忙各的。
“这次还有别人受伤吗?”赵臻问道,希望没有。
“重伤只有云帆,轻伤三个,还有……”指导员顿了一下,哑着嗓子说道,“有一位战友牺牲了。”
赵臻深深吸了一口气,悲伤持续蔓延。年轻的生命永远消逝了,为了捍卫信仰,守护忠诚。他将一腔热血献给了祖国,没有畏惧,也没有退缩,有的只是一往无前。
云帆已经是格外幸运,至少活着回来了。想到这里赵臻浑身一抖,回来就好。
关于任务一句不能说,特种部队里的事大部分也不能说,可聊的实在是有限。
沉默是被队长打破的,那位牺牲战士的家属来了。
两人一起走了,去安抚家属。
其实军人最不愿意做的就是这种工作,因为每次去安抚家属,就意味着有战友离开了。
赵臻僵硬地坐着,仿佛是一棵笔直的树。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云帆醒来之后才能安心。
路卓玉带了粥回来,赵臻强迫自己吃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