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声气,笑笑:“你和你那些贵妇朋友、律师、投资客们哄着我时,不就是把我当小朋友玩过家家的吗?既然是小朋友,那就是这样的咯。”
她耸了耸肩,“rry啊,我不懂事的。”
“你——”
商明宝最后颔了下首:“再见,我的朋友。”
她是真的把wendy当朋友的,因为觉得她两个鼻孔看人的感觉还挺可爱,不像假人。一路过来,她对她诸多提点和帮助为真,但商明宝已经无暇去分辨这当中有几分真情了。
灯火通明的俱乐部里,派对照旧,笑容款款的女主人咬牙安抚好了宾客,悠扬的现场管弦□□过窗棂传出。
商明宝在这乐声中回眸望了最后一眼。
也算兰因絮果了。
她坐进计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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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上东区别墅的门铃被疯狂按响。
佣人来报,说是伍家少爷,苏菲正要命她找个理由打发掉,商明宝却从沙发上起身:“让他进来。”
门一开,伍柏延匆匆穿过玄关和侍立的佣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茶几边的商明宝。
伍柏延来的这一路上心神难安,一见到人,心里定了一定:“我今天公司有点事去得迟了,听wendy说你不干了?”
“对,我不打算继续在纽约了。”
“为什么?”伍柏延错愕,“你这几个月都为了这个东奔西跑,说不干就不干了?那些违约金——”
“我给得起。”商明宝轻描淡写地说。
伍柏延长吁了一口气,点点头:“行,wendy那边我来安抚。”
“不用,”商明宝笑笑,“我的律师会安抚她。”
伍柏延察觉出几分不对劲:“babe……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只是想好了,决定回香港,这样离斐然哥哥会近一点。”
“what?”伍柏延不敢置信,“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商明宝笑着轻缓地摇了摇头:“an,你的消息真的很灵通,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我的佣人里,你收买了谁?”
立在客厅入口处的女佣微妙地变了脸色。
“是苏菲吗?”商明宝的目光移过去。
苏菲被她这一问这一瞥弄得肝胆俱裂:“babe!”
“你没有,我知道。”商明宝勾起笑,“你陪着我从小长大,我怎么会怀疑你?”
苏菲手心冒着汗,陡然泄气下来:“我以为伍少爷跟你青梅竹马,是你信赖的人,有时候有些难关我帮你排解不了……”
商明宝点点头:“我不怪你,是我让你判断错误,但是rna……”
她看向门口的女佣,“你怎么说呢?”
伍柏延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近况,你不喜欢,大不了我以后不问了。”
商明宝吩咐rna:“你去我的衣帽间,珠宝柜最底下那层,有一枚粉色钻石,还有一张设计图纸,给我拿出来。”
佣人依言去了,脚步发软,取出那枚裸石后,垫在设计手稿上,手稿被她双手托着。
“小姐……”她双肩打摆,面如土色。
“去,你亲自交给伍少爷。”
rna去了,双手呈上去:“伍少爷……”
伍柏延烦躁地拧了拧领结:“什么意思?”
“你当时托我帮你选的,要我帮你设计,你忘了?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匠人,没办法帮你实现,你自己找人吧。”
那是一张很灵动的设计手稿,但伍柏延的目光只停驻了一眼:“商明宝,你难道不知道当时我做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我说这是我要送给我未来女朋友求婚的宝石和戒指,一百万美元,”伍柏延看着她的双眼,“除了你,我不会送给任何人。”
商明宝摇摇头:“我不会给我自己设计钻戒的,正如没有一个婚礼策划师希望亲力亲为给自己策划婚礼。”
伍柏延黑沉着脸,一把从rna手上将石头和稿纸都一把攥到手心,“商明宝,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从十八岁开始到现在,你跟向斐然的六年,也是我对你的六年!我陪你逛街陪你谈心陪你处理难关,你哭的时候,我也会难过!”伍柏延点着自己的心口,“你跟他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不能试试接受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商明宝骤然极力喊出一声,满屋皆静,在大而豪华的房子里几乎形成回声,“我不喜欢你!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
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伍柏延难堪得下不来台,面色已不能用黑沉来形容,是铁青的,冰冷的。
“你是喜欢我对我好,然后呢?哄着wendy一起来骗我,跟我玩过家家,收买我的佣人,监视我的行程!你像个苍蝇!苍蝇!甩不掉拍不死的苍蝇!”
眼见着伍柏延脸色煞白,苏菲也觉不忍,想劝商明宝口下留情,但一想到她在极怒之中,而自己还做了错事,便默了下来。
“wendy……”伍柏延的口吻染上慌乱,“wendy怎么会是过家家?你想在纽约创立高珠俱乐部,她是最好的人选,你本来就是商明宝,那些投资人本来就是愿意来攀你的,靠你的那些设计和蓝图来打动他们,他们怎么会懂?他们不懂的!用最便捷的方式达成目的,有什么错?你的目的是把事情做起来,你管中间那些环节那些人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