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的手……骨头要养一养。”
“没问题。”
商明宝抿了抿唇:“会影响你比赛吗?”
“会。”
“……”
商明宝更用力地抿了下唇:“你话这么少,是不是脑袋疼啊?”
“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商明宝垂下眼睫:“别这样。”
她起身走了出去,问这间私人诊所的护士有没有烟。护士给她找来了,她推开走廊尽头的门,找了个没人的阳台一角抽着。这件事没必要让向斐然担心,她没说。
警局立下军令状说一定会抓到歹徒,又交涉了别的事情,商檠业的公务机将商明宝和伍柏延一起带走了。
因为受了惊,商明宝被勒令在家修养。过了一周才听说伍家两位家长早从纽约赶了过来,今日晚上要在家里宴请他们。
带来这个消息的是温有宜,她捏着她的手:“要是实在打不起精神也没关系,爸爸妈妈会帮你道谢。”
商明宝点点头:“他们会觉得我很不礼貌吧。”
“你受惊了,他们会理解的。”
商明宝这几天难以入眠,靠褪黑素才睡得着,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出一身的冷汗,被梦里那只充满汗味和铁锈味的手吓醒。瘦得很快,以至于显得眼眸大得都有些空了。
被她这样看着,温有宜心疼难挡,抱住她。
“妈咪,an追了我快一年了。”
“妈咪知道。”
“但是我有男朋友。”
“……妈咪也知道。”温有宜闭了闭眼,扮演不知情的人,“你男朋友怎么样呢?怎么还不带来给我看看?”
商明宝不想聊这个,温声说:“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把我安排给伍家。”
温有宜心里震痛:“babe,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是两码事。”
“你保证。”
“我发誓。”
商明宝心里稍稍安定下来,急促的气息也落了回去。她是睡得不够,才会产生这么可笑荒诞的胡思乱想。
关于这场宴会的细节,她一概不知,只听说商檠业对伍柏延说了一句,“你比五年前成熟”。宴席结束后,伍兰德夫妇和伍柏延来她这边探望她。佣人提前来通报了,商明宝换了件得体一些的衣服,在起居室见了他们。
伍柏延头上的绷带薄了两圈,臂膀上还是吊着石膏,配上这样正式的黑色西服,有点好笑。
一圈人慰问过后,伍柏延单独跟她聊了两句,告诉她他年底要回曼哈顿,休完假才会回新加坡,让她注意安全。
“打个商量,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吗?”
商明宝把他所有的社交和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商明宝闷不吭声地解锁手机,只把他从ig的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私信你,你会回吗?”
“不会。”
伍柏延笑了笑:“春天见。”
“an。”商明宝叫住他要走的背影。
“怎么?”他凝住脚步。
“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你能不能不要追我了?”她的眼神里都是痛苦。
伍柏延转过身:“我喜欢你,你要我做一个默默守护和等待的人,凭什么?比赛只有争先,我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都没有隐忍克制那一套。”
伍柏延对她攻势如此旷日持久,渐渐地从几个家族的社交圈里往外透露开,渗到了投资圈中。
在一场小型投资峰会之后的自助餐会上,向微山听到了这个消息,并巧妙地进行了确认。
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商家,高不可攀如皇族贵胄又如何,家财万贯又如何,悬殊的差距只会带来话语权的受损,向微山对给人低眉顺眼一事并没兴趣。
他不在乎那个叫商明宝的小姑娘会不会和他儿子修成正果,他只感兴趣他的儿子。
向微山到了植物所,先找了几位同门师兄弟叙旧,接着才到了向斐然的实验室。
已是又一年的春天,向微山说早上刚去谈说月的墓前坐了坐。实验室里都是人,向斐然打断他,请他移步外面。
他看上去无坚不摧的,弱点处却没有铠甲。向微山看着他的面容,不动声色地想,像谁呢?如此在乎爱,沉默而固执地守卫爱。明明这么聪明,怎么就放任自己成了手无寸铁的人。
“你从去年开始,好像接了很多不该你接的活儿。”
联合国方面有关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顾问工作,顶级腕表的公益顾问,纪录片的出镜拍摄、以及一场接一场的商业节目。
这些东西有的已经开展了,有的签了长期合同,正等待逐步铺开。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以他个人名义和这张脸出镜的商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