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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荒芜中走来,带着祂的祝福。
为血脉献上一朵大丽花。
梦该醒醒了,凌。
在虫鸣的聒噪声中,床单被手指抓紧,凌紧张的摸索着桌上的台灯,直到灯再次亮起他才稍微好点。
一如既往的头痛欲裂,总是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噩梦,再从噩梦中醒来时一度忘记呼吸。在燥热的八月份只有自己房间角落还是那么阴冷,凌厌恶的扫了一眼时钟,虽然天还没完全亮,但已经是要上班的时候了。
他套上衣服,在镜子面前发现自己哭了,没干透的泪痕正横跨在脸上,凌下意识揉眼。就像是忘记了某个至亲一般痛苦的感觉徘徊在他的内心,无数次从梦中醒来之后大都这般痛苦。
凌不愿意再忍受这样的生活,在他条件反射的下楼跑起来之前,凌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被解雇了。
是啊,不是所有的孤儿都那么好运被资助到大学再工作,很不巧凌就是不幸的那个。他把打开一条缝的门又狠狠关上,坐回床上,对自己的人生胡思乱想。
他从没见过父母,也没有之前的记忆,只记得福利院的冷漠,于是就不止一次的渴望某些爱,可是这十九年的人生更不曾涉猎,就好像一次都没为自己而活,努力学习结果是最不幸的那个,努力工作却被莫名其妙解雇,努力生活又被噩梦追逐。
他把视角落到床头的铁管,那里是他的全部家当,多少还够自己进行一次旅行吧……
凌想到哪里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他不知道能不能到达,只知道这些差不多可以,就算不行死去也无人在意。
他又走到那个门把手前,门后没有岔路。
按下门把,往后就无法逆转。
那么凌,就选择遵循自己一次。
他不知道目的地该是何方,坐着离家最近的大巴车准备一路做到末站,车上大多都是结伴的人,只有凌抱着行李,看他们一站一站走下去。
最后或者是司机看不下去这种孤独,主动开口搭话。
“小伙子,你要到这个……呃,丽川是吧,你有亲人在那里?每到夏天探亲的都不少,不过照比去其他地方的人,还是少的多咧。”
意识到司机在和自己说话,凌如梦初醒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