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要求什么的,我是不大敢说,原本你们开发这片的房产,将本逐利,我也没什么好过问的。只不过刚好我有一位老师住在那边,而今天我去看望她老人家的时候,又刚好看到她家人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极尽威胁,这就让我不得不了解一下情况了。也不知道徐少你是否知道你手下人是怎么办事的,开出那么低的价格就不说了,这根本就是不给那些后搬进来的人活路,而且在人家提出正当诉求之后,居然找一帮小混混来进行威胁。”艾一戈见对方客气,他也不好显得太过于咄咄逼人,于是也只是平心静气的说出了以上的那番话。听到艾一戈如是说,徐雨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之色,立刻看着祁中南,仿佛在向其询问一般。祁中南讷讷的有些难以启齿,艾一戈便又笑着说:“我只是觉得做生意追求最高利润这没什么错,不过根本不给人家机会去谈,而直接就找那些小混混来进行人身威胁,这种做法就有点儿下作了。何况我那位老也并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下作之辈,他们想要提出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徐少这边完全不给他们谈判的机会,实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中南这事儿你解释一下,底怎么回事?”徐雨辰就仿佛毫不知情一般“我记得我给你们的拆迁款应该足够应付这里的住户了吧?”祁中一张脸憋得仿佛猪肝的颜色一般,似乎有些心虚的看着徐雨辰:“我们这也是根据以往的拆迁经验,每次都会遇到一些胡搅蛮缠的钉子户,他们提出的要求往往让任何人都难以接受所以一向都会跟这些专业的拆迁安置公司合作。至于他们的具体做法,我就不得而知了,终归是付一笔钱给他们,然后他们负责这些住户在正常时间内搬离我们的开发范围。”徐雨辰若所思的点点头,看着艾一戈,脸上依旧微笑着,似乎想看看艾一戈打算怎么说。艾一戈见对方一推二推得干干净净。不由得也有点儿怒气了:“祁总地意思是说这与你无关。全都是那些小混混自作主张?”祁中南刚想点头。熊兆则是脾气更直接一拍桌子:“你少跟我这儿玩里格楞。与你无关?你把这话放出去。看看有没有人相信。还他娘地什么拆迁安置公司。我倒是要问问工商那边。他们注册私人企业地业务范畴有没有这么一项。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这帮人都是些所谓地地头蛇小混混。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气氛有些尴尬。百兆这种火爆脾气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就连一直表现地特别温润地徐雨辰不禁都有点儿面色难堪。艾一戈见状。心说倒是也好百兆跟自己在一起。倒是真可以配合地不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手大棒一手糖地。倒像是哄孩子地手段。“呵呵。百兆说话有些冲。不过话糙理不糙。说地倒是不错。祁总这么一推二五六地急于撇清。这就搞得好像是我跟百兆特地来冤枉徐少了。或者我们换个说法。即便真如祁总所言个所谓拆迁安置公司如何行为祁总并不知情。那么祁总至少。也有个监管不力地失误。这总是没有错地了吧?你们中宇集团也是数百亿盘子地大集团了边如何运作你们可以无暇顾及。可是这都动用了恐吓威胁种种非法手段来做事情再说毫不知情。我倒是觉得徐少真地有必要考虑一下不是要换个行政总裁了。长此以往。中宇集团给人是个什么印象?黑社会社团企业么?”艾一戈地语气虽然很平静是内里蕴含地锋利程度却远比熊百兆还要尖锐。干脆直指祁中南办事不利。不配坐现在这个位置了。像是熊百兆那种大炮式地攻击往往没什么用。但是像是艾一戈这种绵里藏针地手段。如果说徐雨辰对此事真地不知情。而仅仅是祁中南搞出来地名堂。那么无论徐雨辰信不信艾一戈地话。恐怕都会受到这番话地影响。可是如果徐雨辰丝毫不为所动。就足以证明并不像徐雨辰所说地那般他毫不知情。恐怕这事儿本来就是出自他地授意。或者至少是他所清楚知悉并且批准地事情。徐雨辰能年纪轻轻做到现在这步,家里陌纵横的关系网自然是很重要的因素,但是仅靠这些却是绝对不够的。这个人本身的各种能力,以及他今天走进包间里之后表现出来的各种姿态,都充分说明了这人绝对不是仰仗祖荫的那种坐享其成的二世祖。所以艾一戈这点子绵里藏针的手段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不过艾一戈这一手也算是很绝,倒是让徐雨辰对他刮目相看了。艾一戈这一手属于正反两面,正面做着绵里藏针把矛头指向祁中南的事儿,反面却又等于在逼徐雨辰表态。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徐雨辰明知道艾一戈是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却总不能真的因为这件事去怪罪祁中南,毕竟关于拆迁这事儿根本就是徐雨辰一手安排的,去怪罪祁中南?这事儿怎么都不可能。不怪罪?那么就显出他早就知情的原形了,等于裸的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刚才徐雨辰表态自己完全不知情就可谓是故作姿态了。“这个艾一戈不简单啊,那为什么传言都说这家伙很混账呢?到底是突然开窍了,还是说他一直都故意表现的如此人家误以为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呢?若是前一种倒还好点儿,若是后一种,这人未免有点儿心机过深了吧?”徐雨辰暗暗的思量,看着眼前的艾一戈,也一扫之前的种种观感。说实话,在祁中南致电给他告知他艾一戈大闹现场的时候还对自己身边那个宛如金丝猫的女人很是不屑的说了一句:这个艾一戈,果然如同传说中一般的混账啊,这么点儿破事,他居然也能为此大打出手,也不怕传出去让大家伙儿笑话他。跟他老爹倒是一个脾性,果脉同流的父子俩啊,只是他怎么就学不会他老妈的可是现在,徐雨辰却再不敢这么想了,艾一戈之前在魏老师家楼下大闹的事儿,也就成了饱含深意。稍一细想雨辰也就明白了艾一戈为什么要弄出那么一出,原来是在跟我抢时间啊!好一个艾一戈,看来传言未可尽信啊!“呵呵,艾少这番话等于也是在说我监管不力了。是呀,手底下出了这种事情,我们无论如何推诿责任也都无济于事,事实上我们必须负上连带责任。中南,这事儿你从速着手吧,该打就打罚就罚,该反省的也要反省。艾少今晚就是在跟咱们抢时间呢!”一番话,连消带打,最大程度的化解了艾一戈那番话里的阴招,大话空话有时候也还是很有作用的,至少可以起到提纲的作用,大浪滚滚之下将那些里头藏着的针也好刀也罢都卷入江河直冲大海了。祁中南也很配合的点了点头:“是,我这就去办!”艾一戈笑了笑,看他们的表现,是不知道自己临走的时候让那帮人把那个打电话的家伙给叫到这里来的看时间估摸着也差不多了,那家伙该到了。正想着,外头响了敲门声后门被打开了,外头站着一个小平头穿一身休闲西装的家伙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耳朵上还叮叮当当的挂着好几个耳钉,虽然西装里头也穿着一件圆领的t恤衫是却掩不住他脖子下缘露出来的刺青。徐雨辰和祁中南见了都一愣,这倒不是做作出来的,而是真的不认识。这伙人里,徐雨辰是一个都没见过,而祁中南也不过就是见过其中的一个而已,也就是那个戴一副平光无框眼镜装斯文的家伙,至于他手下的这帮人,祁中南也没有兴趣去见。这下看到一个怎么看都像是小角色的家伙站在门口,还口口声声的问到:“请问祁总是在这个包间么?”两人怎么可能不愣在当场?倒是艾一眯眯的冲那人招招手:“刚才就是你打的电话吧?听得出我的声音么?”艾一戈已经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的确就是刚才电话里传出来的那个,也不是艾一戈记性有多好,而是这家伙的声音比较有特点,公鸭嗓音之中还带着点儿破锣的喳喳声,让人过耳难忘。那人一听,稍稍失神,似也终于想起了艾一戈的声音,现在早已不复刚才电话里那种嚣张本色了,也大概齐知道了艾一戈的身份,虽然不确切,但是也知道绝不是自己这种人能招惹的起的,想到刚才在电话里自己还把人家当成律师,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赶紧赔上一脸的谄笑容,那人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刚才我是真不知道是嘿嘿,对不起对不起”心里着实的忐忑不安,心说自己的老大已经发话了,在楼下的那帮人基本上都被艾一戈打的要去看跌打损伤的医生了,让他自己也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想到是在缤纷年代这种南京最高规模的夜总会里,他觉得至少这些有身份的人也不会在这儿大打出手吧?所以心里倒是安定了一些,只是不太明白艾一戈为什么坚持要让他来!看到这人进来,听到艾一戈跟他的对话,徐雨辰和祁中南也很快想明白了这人的身份。到了这份上,徐雨辰也顾不得祁中南的面子了,不得不沉下脸呵斥到:“中南,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就这样的货色,能合理合法的去做拆迁安置的工作么?简直胡闹!”祁中南也是郁闷不已,也不用问人家为什么回来了摆着的么,还不就是艾一戈捣的鬼。不过祁中南心里那叫一个气啊,那帮二百五,艾一戈叫他们怎么样他们就怎么样啊?还真把这人给弄来了。而且,居然还不提前跟他打个招呼,也不给他点儿心理准备。“艾少这又是何苦,我们谈事情,让这种角色跑出来干嘛?”也看出了祁中南实在是尴尬到没法儿开口了,徐雨辰还不得不帮祁中南擦擦pi股。艾一戈微微一笑:“不如此,怎么能让徐少相信这帮人究竟是怎么做事的呢?”说罢,又冲着那个小平头招了招手“你过来,别怕,在这种地方我怎么也不能动手打你。我就是让你过来说说看,你们一贯都是怎么做事的!”可是这么一说个家伙就更加胆怯了,畏畏缩缩的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自己的老大又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来了之后让干嘛就干嘛,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废话,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艾一戈摆明了让自己出卖财神爷么,这种事儿他就算再如何智商不够也能看得出来。这叫他如何说得出口?熊百兆又一次发作了,大吼了一声:“叫你过来说话你听不见么?我看你这双耳朵是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那人被熊百兆这句话吓得打了个哆嗦还是更加畏缩的看着祁中南,一句话都不敢说。祁中南不得已的开了口:“艾少,这事儿是我的监管不力,我平日里也没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唯一跟我打过交道的就是他们公司的负责人。那人看起来还算是文质彬彬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手下居然都是这样的一群货色。我看这事儿您也没必要逼着他说什么了,光是看到他这副德行,我也知道这里头有什么样儿的猫腻了。您体谅一下我们的苦楚,一个项目的开发,我需要顾及的事情太多边做拆迁安置的同时我还在是有些分身乏术啊。我们一向都是把这样的工作进行外包,这家公司报价相对低们自然也就是给他们去做。”艾一戈觉得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逼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必须拉下脸来做事儿的地步,也不太好。于是他笑了笑说:“既然祁总这么说了还能说什么呢?行了,你走吧!不过下次最好别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否则就不会有这么轻松的放你”那人赶紧点头如同小鸡奔食一般,连连鞠了几个躬,赶紧掉头就跑,跑出去之后还觉得屋里的气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说来也真是奇怪了,这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曾经跟着老大有过砍人或者被人砍的经历,也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今天屋里头坐着的都是他们平时接触不到的那种所谓上流社会的人,怎么在这些人的面前,自己会感觉到连大气都喘不过来的感觉呢?至少这些人看起来要比那些跟他们同样在外头混的要和蔼多了吧?“艾少的手段让人叹为观止啊!呵呵。”徐雨辰笑着,话里有话的说道“这事儿看来也不需要艾少再多说了,大致上我心里也算是有数了。有什么要求,艾少就直说吧,你觉得这事儿怎么解决比较好!”等到那人出去之后,众人又稍稍的沉默了一会儿,徐雨辰决定打破僵局。艾一戈还是跟之前一样,似乎他从头到尾的姿态摆的比徐雨辰还要老道一般:“徐少说笑了,项目是贵公司的项目,做事的方式也是你们做事的方式,我怎么敢谈到怎么解决的份上?只是我觉得,做生意谁都想多赚钱,可是至少咱们得讲究点儿。我也知道国内做房地产的多少都会沾点儿这种道道,如果我自己做这行,恐怕也不能免俗。有些钉子户的确是很难缠,提出的要求未免过分。但是如果因为那么一小撮钉子户的关系,就弄得从项目刚开始的时候就动用这种威胁逼迫的手段,未免就落了下乘。祁总说的也不错,他手底下一大摊子事儿,照顾不周也是难免,可是无论如何也有不察之失。如果不是恰好那户人家是我的老师恐怕他们这一辈子辛辛苦苦才到手的一套房子,就算是打了水漂了。具体怎么解决,还是祁总做主吧,我只是看不惯那帮人的作为,想善意的给徐少提个醒儿,别因为这种老鼠屎坏了徐少的名声。”这话说的显山不露水,既做出了谦让的姿态,又用一个接一个的“但是”或者“可是”让祁中南一张老脸实在有点儿没地方搁。就连徐雨辰觉得脸上无光。话虽然不重,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对方,仿佛教训小孩子的大人一般,让徐雨辰感觉到颜面尽失。特别是还有一个熊百兆在旁边不时的发出两声冷哼,这就更让徐雨辰觉得今天算是丢了大人。他怎么都想不白,自己来之前分明已经想好了一切对付艾一戈的手段,怎么就还是一步一步的陷入了被动,让艾一戈牵着鼻子走了呢?若单单只是这般也便罢了然还被艾一戈表面温和实则犀利的教训了一通,对于徐雨辰这种人而言,艾一戈这个梁子就算是跟他结下了。钱他可以不在乎,几户人拆迁款充其量不过几百万而已,对于徐雨辰而言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只是,被艾一戈这么含沙射影的一通教训,却着实让徐雨辰暗暗记下了。而且,他这个工程接下来还十分的不顺利,这其中还有陈凤英的“功劳”从这块地皮的投标开始中天集团就一直在强势的介入,跟中宇集团打的不可开交。到后边的拍卖,更是让中宇集团比预算款多花了三点几个亿才拿下这块地皮,要不是想到这块地皮日后的升值潜力,徐雨辰几乎都想放弃这次的工程了。在工竞争上就被陈凤英拿了一把,现在搞拆迁的事儿又被艾一戈来了一通教训,这让徐雨辰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别看他平时一直表现的温文尔雅君子如玉一般,跟他熟悉的人就会知道,这人不能说是口蜜腹剑的大毒蛇,但是也绝非善茬敢说睚眦必报,但是心眼不大却绝对是事实。但是根据雨辰一贯的习惯,现在却绝非翻脸的时机无论如何都不会跟艾一戈翻脸的,就算是要找回场子也会在以后慢慢的找回来,总有一天要让艾一戈在他手上也吃个大亏不可。“那我还真是要多谢艾的提醒了司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也的确让人痛心疾首啊看来这个把关的工作以后还真的是要踏实的去做。中南啊,艾少的话字字珠玑,要引以为戒啊!”看到徐雨辰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祁中南也只得苦笑着咽下这枚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以后会一切小心。“以前跟艾少虽然有两次接触,不过都是擦肩而过,一直也没有什么机会深交。今天这事儿倒是出的挺好的,不但劳动艾少出现了,熊兄也一并前来。既然因缘巧合今儿咱们能在这儿聊聊天,那就不妨多坐会儿,咱们干脆喝点儿小酒。两位意下如何?”事情基本上算解决了,祁中南接下来该会很清楚如何处理这幢楼的拆迁的事情,到了他们现在这种层次,话是绝对不会说的太透的,点到为止就好,说句不好听的,今儿在场的除了祁中南,其余三人任何人的一个面子,都能值个亿的,几百万的小事情,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艾一戈点点头,笑着说:“那就叨扰了,倒是没想到,缤纷居然也是徐少的产业!”要是到这会儿还不能确定缤纷年代是徐雨辰的产业,艾一戈经历这个穿越大时代的一切,就只能说是不合格了!徐雨辰哈哈大笑,也不去多说:“中南啊,去安排一下,我今儿要和艾少、熊兄好好喝几杯。这酒撤了吧,把我存在这儿的那两瓶皇家礼这就是直接让祁中南走人了,的确,正事儿谈完了,吃喝玩乐,祁中南还祁中南也很识趣的站起身来,跟艾一戈和熊百兆各自打了个招呼,退身出去,很快就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公关经理带着不多不少正好六个小姑娘进来了,不敢说天香国色,但是恐怕这也绝对是特意留着的人选,普通来消费的客人怕是无缘得见这几个女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