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这里结束,也许秦辉可以重新开始,但傅跃江找到了秦辉,又将人带了回去,并且又一次故意暴露给他。
在一次傅跃江故意的设计下,他撞见了他们的现场,第二天秦辉给他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跳海了。
他不明白秦辉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明白秦辉为什么会爱上他,更不明白秦辉看过了他最卑劣肮脏一面,他到底有什么值得秦辉为了他放弃生命。
他平静地告诉祁奚,“因为我不值得。”
祁奚认真地想了傅檐川的话,反对地说:“不对啊!你为要这样想?爱怎么会有值不值得!”
他说着解开了系好的安全带,跪到座位上向傅檐川那边凑过去,用手把傅檐川的脸转过来正对他,肯定地继续说:“如果真的不值得他还爱你,说明你对他来说,比世界上的任何人对他都要好,那你就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值得。”
傅檐川望了祁奚许久,出声问:“是吗?”
“嗯,一定是这样。”
“你觉得我对他好?”
祁奚想也没想地回答:“好啊!你愿意给大圣养老送终,对我也好!那你连他奶奶都照顾,对他肯定也好!”
“那他会后悔认识我吗?”
“他怎么会后悔,最后他说的都是他爱你,怎么会是后悔,他一定是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你!”
这一瞬间,傅檐川的心臟不受控制地震颤,如同发生了一场地震,震碎了腐烂陈旧的沟壑,重新塑成了山脉与平原,照进来了阳光。
他摸到了祁奚的脸,抵住祁奚的额头平复了许久,微微往前碰着祁奚的唇,轻声地问:“祁奚,我可以吻你吗?”
难忍
天已经黑下来, 刚刚亮起的路灯透进车里,在傅檐川脸上交织出了清晰的明暗光影,像一幅描绘黑夜孤独的油画。
祁奚记得傅檐川和他说过没有朋友,现在知道是傅檐川唯一的朋友不在了, 他想到如果谢洄突然死了, 就理解了傅檐川的心情, 心疼极了傅檐川。
他要想安慰傅檐川, 撑在傅檐川座椅上的手移出来一隻,向傅檐川摸过去, 沿着傅檐川的腿抓到了胸口的衣领,再往上摸到了傅檐川脖子,滑向脑后,像摸橘猫一样轻轻揉着傅檐川的头。
可是傅檐川突然说话,唇若有似无与他的相蹭在一起, 他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傅檐川问的是什么,身体却仿佛自行理解了, 不经他大脑地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要问我?”
“我想听你同意。”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想要他同意什么, 他看着离他近得只能看见眼睛的傅檐川, 主动往前贴住了傅檐川的唇, 用更近的距离学傅檐川刚才那样说话, “我同意了。”
傅檐川蓦地笑了, 却没有吻他, 而是把他推回座位上,拉起安全带给他系好,然后坐回去开车。
他绷起的紧张变得无处安放, 贴着椅背向傅檐川瞥去,车开出去了很远才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