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唱的是激情豪迈。但这种曲目讲究一种气氛,尤其要背景为山水,才端的出大气,而佐以琴音更能勾起共鸣!可这是什么地方?小花厅啊,这周围哪里来的山水?一堆人吧还是女性居多,更没什么琴音造势,加之古曲讲究雅与风,论调论词绝不是雅品,论风吧,也不是俚语乡调,顿时把海二爷和大爷就弄了个囧的表情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苏悦儿。大太太也听的有些迷糊,不大有底气似的撞了下大老爷的肩膀,小声的说到:“这个,曲中词,是,是哪路令?我怎么听着生?”大老爷眨眨眼,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他显然也是没听过的。“啪啪”击掌声响起,却是老爷,他笑嘻嘻的说到:“好一派海潮临岸的气势!当年我有幸去东境谈生意时。便见过那巨浪滔天,只觉得内心震撼不已,却找不到词句抒发心中之感,而今日只听大儿媳寥寥几句,却忆起当日之景,只觉得那种心境竟是久违了!好词,好词,只可惜无琴做曲,不然自是可以畅怀!”海二爷此时立刻点头:“姐夫说的是,我只听刚才的调子,便知这是一首好曲,改日我定要请教一二,把此曲习得,也好到太子爷跟前讨个赏去!”大老爷和海二爷这么一棒,众人再是听的雾水连连,也没人会把自己降格,于是纷纷陪着夸赞两句,唯独那大老爷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苏悦儿眼里少不得有些阴色。“啊哼!”大太太装模作样的清了下嗓子,继而悻悻的一笑言到:“大奶奶这一曲标新立异叫人称奇,但所做不若儿女态,什么谁负谁胜的未免霸了些,倒不如我去把韵儿叫来,你们一起作诗引词的不是更好?而且律韵诗词大家都能品一品,也有意思些!”苏悦儿眼见一首歌没能和小说一般的讨到好,这会大太太还要再把魏灵韵弄来和她比诗词她便觉得大汗淋漓,因为她很清楚一件事:她刚不住!她自己若掌握主动,凑活的背点名句还成。可要是限制了什么律,什么词牌的,来个半命题,那她就悲剧了,她又不是中文系历史系的,哪能记得那些诗词去!还什么令啊韵的,她苏悦儿要懂也不用纺说什么不碰琴棋书画了!当下苏悦儿一笑的摆了手:“伯母何必非要折腾灵韵妹妹呢,你还是让她好好养身子罢,诗词歌赋这些若是外间席面说说还尚好,此乃家宴何须弄这些,劳神费心的还生分,还是家长里短的说说闲话,亲近些!”说着不等大太太开口,便故意的转了话题到眉夫人那边:“如眉,你怀有身孕也是件大喜事,今个大爷回来,赶着去祭拜的我没好开口,刚才竟瞧着两个小孩子去了,倒没提你的事,既然大太太提起了,我快把你这好消息告诉大爷。也叫大太太安心,大房啊,不缺子嗣!”大太太一时间脸上是红白相间好不难看,但也只能悻悻的转了头去冲着眉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言道:“是拉,来的路上就听说眉夫人有了身孕的,大房的确是不缺子嗣,不过庶出哪能和嫡出比呢?所以啊,还是早些正正经经的出个嫡子才是真!”苏悦儿一笑:“大太太说的是,我和大爷一定多多努力,早点给大房添个嫡子,叫您满意!”大太太拿眼瞪着苏悦儿只能笑着言道:“你知道就好!”这一席饭吃到这份上,也算是气氛败坏的差不多了,尤其那眉夫人才被提起有孕的事却被人丢来一句庶出,便是心口似赌了东西般令她不上不下的,心中不愉,她偷眼瞧向那大爷,眼中似有忐忑,却见大爷看向自己的眼神冷而冰,丝毫无有一点温度,当下便是呼吸一窒,身子一晃,这人就向后栽,幸好跟前的何婵娟手快,将人给扯了下,连带着跟前的几个姨太太便赶紧的帮着扶住,这才没让人给摔到地上去。当下苏悦儿只得赶紧招呼着管家去请郎中,这边又叫海姨太太先给撑着,把人抬送了回去。于是宴席便这般匆匆散,海二爷见已乱成这等局面。便觉得呆在这里不大合适,就要告辞,但苏悦儿却摆了手:“舅爷留步,您还是在白家住一宿吧,苏氏有几桩事还要和您讨教一二,只是现在略乱些,待稳当了些,来烦您,您看可成?”海二爷见苏悦儿留,以为是正经事,也不好推的,便是应着答应了,当下苏悦儿安排了三爷去招呼,便带着三奶奶一起将海二爷先引去了客房已不在此处。他们一出去,苏悦儿转身冲一脸紧张的老爷和太太说到:“公爹婆母你们也别太急了,要不你们陪着伯父伯母说会话,要不就先回去歇着,我这边先去她院里照看,有什么了,再知会你们可好?”“你快去忙吧,我们不必cao心!”叶如意赶紧的摆手,苏悦儿便是抱歉的一欠身,这便冲大老爷和大太太也欠身了一下。就迈了步子出去了。厅里剩下的两对长辈齐齐的把目光落在了大爷的身上,叶如意当下就要张口,老爷就已经出生:“你怎么还杵在这里,还不快去瞧瞧如眉?”大爷一脸淡然的坐下言道:“不用了,有悦儿在,我不必担心那些,再说了,这会那边够乱的,我若去了,只怕乱上添乱,还不如这里陪着你们的好。”叶如意闻言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慌。好似那不是你的孩子一样,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庶出也是你的娃,就是她娘家再和咱们不得劲,她也是进了白家门的人,你该体谅些!”大爷起身点头表示听见了,可大太太却忽而上前一拉大爷的胳膊说到:“弟妹何必念子奇,要我说,他这才是家主该有的样,事情分着里外,也分着大小轻重,一个妾不对劲了,这当妻的都过去瞧看了,他何必再去?莫名堂的抬了妾羞了妻的脸面不成?”“可是如眉不是怀着”“哎呀,怀着就怀着呗,庶出的娃儿还能继了家业不成?反正少不了吃喝,短不了什么。”大太太说着拉了下大爷的胳膊冲白子奇言到:“不过说真格的,你对这妾的态度是对的,可对你那妻就不大对了。我知道你是个知礼数的,明白妻妾之差,可韵儿又不是妾,你如何能晾着她?白天里不带人家去上坟祭拜这就不合适,晚上一家晚宴的,你那两个贱妾都在席上了,她却没到,你也不遣个人去请?苏氏心里放不开,不知道什么叫大家的体面,在这里使小性儿,你呢?你还不知道轻重了?人家好歹可是圣旨按来的人,敬重些的好!这会反正苏氏都去看那眉夫人了,你也别在这里杵着了呗,赶紧的去韵儿那看看才是!既然说的是人不对劲,你更该问上一问,平妻平妻,她和苏氏平起平坐可不是你的妾,别怠慢了人家!”大太太噼里啪啦的一席话虽听着叫人不大爽快,可人家说的也都再理。完全叫人寻不出错来,因而老爷和太太对视一眼只能闭嘴,而白子奇呢也点点头,表示听见了,这便欠了欠身,打算默默的退出去。“琼馥,你陪子奇过去下吧,既然韵儿不舒服,你这做姨妈的不问一句也不合适,去问问,也是个礼数,问了就赶紧的回来,也别碍着人家的事儿!”大老爷忽而交代了这么一句,人起身言到:“我累了,先回院里歇着去了!”说完冲老爷和太太点了下头,这便背了手端着个老爷的架子出了小花厅。大太太屈身瞧着她家老爷出去了,这便拉上了白子奇:“走吧,你伯父说了这话,我少不得也要去看看,你可别嫌我碍着你们!”白子奇能说什么?若伯母不跟着,他退出去先回了自己的院,也没谁能说他啥,如今伯母要跟着,他却不得去往魏夫人的跟前,当下只得陪着大太太出了屋,随手招了个丫头装模作样的询问魏夫人住在哪个院落里。丫头眨巴着眼睛:“大爷,魏夫人是在眉夫人的院里先住着,大奶奶画了地,正叫人盖一处正寝出来说是配着魏夫人的身份,说请她先在那里安顿着,也能和眉夫人做个伴。”丫头嘴巴利索,许是早被莺儿或是红妆嘱咐过的,一张口就把后话带了出来,当下大太太听的虽是皱眉头,却也不能说出埋怨的话来,只能悻悻的跟着大爷往眉妇人的院落里去。一进园,便瞧见大大小小的丫头婆子在跟前忙乎,几房姨太太似乎也清闲还凑在廊前嘀咕着什么,这大爷连同大太太的一现身,自是几人都凑过来招呼,更有眼尖嘴里的唱了音:“大太太和大爷来瞧眉夫人了!”本来是瞧魏灵韵的,可丫头这么喊了,倒也不好不瞧,白子奇只得抿了唇过去,大太太也一脸鄙色的撇着嘴过去了。人刚到门前,苏悦儿手拿着帕子擦汗正迈步出来,大爷一瞧她那样子,便是本能的伸了手去扶她:“瞧你,那一头的汗,可别累着!”苏悦儿一笑:“哪能啊,不过是这天本就热,转着跑动了下也就发了汗而已!”说着她看到大爷身后的大太太,便又冲大爷说到:“大爷不亏是有心人,知道眷顾着如眉的,她这会已是醒的,你不如进去瞧瞧吧,我瞧她那昏昏沉沉的样子,一脸小心翼翼的,只怕是被有些话伤了心,激到了吧!你快去看看!”说着轻推了大爷一把,大爷再是没心思也是顺了苏悦儿的意思买腿进屋了,当下倒把大太太给晾在了外面,苏悦儿便冲着大太太一欠身说到:“大太太竟也来看眉夫人?她还真是有福气呢?你要不也进去瞧瞧?”大太太耳朵又不聋,苏悦儿先前那句话她听的真切,当下搡着鼻子说到:“不了,我可不敢进去,免得她哪不对了,算我头上!我来才不是看她,我是看韵儿的!”说着便转了身转了跟前的丫头:“韵儿在哪儿?”丫头一愣未答,而是抬眼扫向苏悦儿,苏悦儿便是一笑:“大太太问的是魏夫人,你且引她去罢!”丫头应着就转身,大太太却是瞪了眼:“苏氏,韵儿与你乃是平妻,你竟叫人唤她夫人?”苏悦儿抬了眼:“伯母啊,你要护着灵韵我没意见,不过我房里的事,你可管、不、着!”大太太瞧着苏悦儿那丝毫不闪躲的眼神,哼了一嗓子便扭身的随着那丫头去了,苏悦儿便是翻了个白眼,看向了红妆,人往廊里走了些说到:“可问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红妆脸上的神色有点尴尬,便凑到苏悦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苏悦儿听着听着便是眼皮一抬:“真的?”红妆点点头。苏悦儿伸手便是扶额:“这都什么事!”说着转身便要回往屋里,却瞧着那窗影处淡淡的一抹身影,又驻足言到:“叫跟前的丫头婆子都退的远些吧!还有,卢郎中若来了,叫他先来见我!”说着她又看了看魏灵韵那边的厢房捏了拳头:“真是蛇鼠一窝!”屋内,东方如眉斜躺在床上,背后垫着几个垫子撑着她的身子,青袖端着一碗鸡汤小心的给她喂着口里轻喃:“小姐,多少喝一点啊,您这样怎么成?再是心里不舒服,也不能气呕了身子啊,您现在,大意不得!”东方如眉转了头避开了瓢羹,发白的脸上挂着一行泪:“有什么大意不得的?反正也没人稀罕!”“小姐!”“再说了,此等境况叫人如何面对?早知道,早知道我今日里死也不回来了!”眉夫人说着又是一行泪落下,嘴角微抽,而此时大爷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当下就把眉夫人惊的双眼圆睁,青袖见状回头见是大爷,便赶紧的放了汤盅行礼:“大爷!”“出去!”白子奇冰冷的吐出两个字,青袖便是紧张的退了一步,此时眉夫人也开了口:“青袖,你出去吧!”“可是”青袖迟疑的看向眉夫人,眉夫人却冲她一笑:“出去啊!”那笑里带着凄苦带着无奈,更带着一丝解拖。青袖跺着脚奔了出去,一到门口就看见七八个丫头和婆子已经退的远远地,便觉得不对,而此时大奶奶苏悦儿却在廊栏里坐着冲她招了手大爷背着手站在床前看着东方如眉,一双眼将她打量着,眉头慢慢的kao拢。东方如眉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轻唤:“爷!”白子奇背后的手指搓了搓,迈步到了他的跟前伸出了一只手,手心向下,手掌微曲。眉夫人的眉一挑,笑容顿消,喉间便是吞咽了口水,盯着那只手说到:“爷不必担心,妾只是一时气短罢了,奶奶关爱已经请了郎中来,不劳爷您亲自”“手!”大爷简单的吐出一个字,眉夫人却是哆嗦了一下,抬眼看着大爷的那双眸子。都道桃花温情且风流,一汪粉媚灼灼妖夺目。但此一刻,没有半点温情,有的是冰冷,仿若一林地的花儿都被冰封住,不但不见其媚,瞧看碰触皆只有寒。眉夫人瞧见大爷如此,便不敢在言语,只把手小心的伸了出去,让大爷的指头落在了她的腕间脉搏上。屋内安静非常,静的只有呼吸声,忽而外面有了一丝动静,似是招呼着郎中来了,惹得眉夫人向窗外看了一眼,但很快一切归于平静,好似她幻听一般。大爷的手离开了眉夫人的手腕,不言语的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眼却死死的盯着眉夫人:“你的意思还是你哥哥又或你爹的意思?”眉夫人的肩头一抖,手在薄被里来回的蹭:“爷,爷怎么这么问?妾,妾不懂。”大爷的嗓子里一个冷哼:“这个时候,你当我还是痴儿?”眉夫人立刻咬了唇。“砰砰。”屋门轻响,继而有脚步声进来,转眼便见大奶奶进了内里:“郎中来了,瞧一瞧吧,看看用什么药!”说着她走到跟前,给眉夫人放下了纱帐,将她和大爷那种直视的寒冷阻隔了些。很快,卢郎中进了来,小心的冲屋内人都欠了身后,便拿着一张丝帕走到床前,苏悦儿顺手拿了便隔着帐子说到:“如眉,来,把下脉吧!”眉夫人抬了手伸了出去,丝帕覆盖,卢郎中给把脉后,冲苏悦儿点点头,苏悦儿便直接比划了下,继而抽了丝帕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带了人出去。当门关上后,大爷便起了身,似要走,眉夫人急的一把xian起了帐子:“爷!”大爷背对着她驻足:“怎么?你又舍得开口了?”
“我,我”眉夫人咬着唇,似是千言万语却难出口,而大爷转了身看着她说到:“想不到,你对我都是虚情假意”“不!不是的!”眉夫人激动的摇头:“爷,我的心您不知道吗?我恋着您,我挂着您,我是真真儿的把心给了您!”“闭嘴!”大爷说着眉头更蹙:“你可知你这话听着叫我恶心?你们东方家对我从头到尾都是算,可我呢?对你哥哥,我自小当兄长看待,从不疑他,甚至还将神门秘术私教于他!可他背着我,做什么勾当?要我的命!对你,我当亲妹子一样看待,因着你的喜欢,你哥哥的极力撮合,我险些就应了你做我的妻!可你不过是他用来稳住我,用来算计我白家的棋!我傻也罢,我痴也罢,好歹把你纳进了门,跟着我的日子,我也不曾亏了你,可是你,哼,你真行,你竟,竟”大爷说着一甩胳膊:“你们东方家没一个好东西!”眉夫人摇着头:“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不关?难道你要和我说你不知?”大爷的眼里有了怒气。“我,我,在这之前我真的不知,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眉夫人说着便是抽泣:“哥哥与爹爹的谋算又不曾告诉过我半句。我心中是你,只想着与你在一起,我哪里知道他们的算计?若我和他们一般算计,我何必做个妾的跟了你?就算我已非完璧将身给了你,可凭我家的家世,我难道就嫁不到别人家做妻?凭我带来的嫁妆,足以掩了这丑去!我为何不要脸面的进了白家的门,还不是因为我心中恋着你!”“哈?是吗?那倒要问问,你如此的恋着我,这腹中的肉又是谁的?”大爷瞪了眼,眉夫人的身子却是一抖,继而摇头:“我,我不能说,不能!”“哼!”大爷冷笑着转身,眉夫人却一把xian开了被子,人便下地扑向他来:“爷,爷,我是对不起你,可我的心,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啊!”衣袖被扯,大腿被抱,白子奇只觉得厌恶,但他并未动手甩踢,反而低着头侧着身子看着眉夫人说到:“放开!”“不,不!”眉夫人激动的抱的更紧:“爷你听我说,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大爷没言语,只挑了眉。“你娶了妻,终日里有她无我,郡主又来,张口闭口的要做您的平妻,我虽是东方家的嫡女,可我如何比?那苏氏看似小家之女,比不得我金贵,可是她,她出手狠辣,我硬碰不过,就是想多和你亲近,我都得不到机会,那郡主是什么人?有她那般挥眈眈,我何处寄身?一个我都比不过,何况两个?我,我便一时糊涂,想着能拼一次也好,若有了子嗣便是我的造化,能借个孩子,不至于被扫地出门或似像周何两人那般活的卑贱。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郡主忽而就成了哥哥的人,奶奶更和你出了府,而我,我竟真的有了身孕”“然后呢?和你哥哥一起想着夺我白家的一切了吗?”“不,不是的,是,是你不归来,奶奶又不见,白家局面已经成了那般,我才强撑着跳出来”“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在屋内,东方如眉愣呼呼的看着大爷,手都顾不上捂脸,似乎没反应归来一般。大爷咬着牙说到:“我不愿打女人,但是这一巴掌我却不得不扇!本来你哥哥算计我,我算计了你,也算对你不起,我才纳了你进门做妾,让你仗着东方家的身份在白府过着如夫人的日子,可你做了这等丑事,还在这里和我说什么情啊爱的,现在更冠冕堂皇的来说是为了白家,你这女人到底还知不知羞耻两个字?你刚才不是说早知道就死也不回来了吗?还不是想欺我痴傻无人拆穿你?只可惜,你没这好运”“啪”门被一把推开,将大爷的话生生的打断,他恼怒的瞪向屏风处,却看到是苏悦儿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当下呼出一口气说到:“悦儿,这里留给你处理,我不想再见这个女人!”说着伸手扯开了眉夫人的胳膊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冲着眉夫人说到:“我今日就会写下休书,你明日里就以静养的借口出府,我会叫人送你到别处庄子上过活,你若愿意再嫁,拿着休书自可去,日后我只称你产子病死,录你一个‘没’字,若你不愿再嫁,也可在庄子上混过到死!在我这里你依然是个‘没’字!”说完便是一脸恼色的冲出了屋子。眉夫人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颗颗的落,人便瘫在地上只嗓子里呜呜。苏悦儿见状只得把药碗放到了边上,继而伸手把眉夫人给拉了起来:“行了,别哭了,事情已经如此,哭有什么用呢?”她说着把眉夫人扶回了床上,继而又去拿了那药碗到了她身边一坐:“来,喝了吧,你这”“喝?”眉夫人出了声的挑着眉看了眼苏悦儿,伸手抓了药丸便是鼓咚咚的就喝了下去,而后将碗一丢:“苏月儿!你赢了!我输了!可是我不是输给你!我输给了我的哥哥,我输给了我的爹,要不是他们,我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哼,我是没福气给白家生子,也没福气做白家的人,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能和我斗,你却未必斗的过她!”苏悦儿瞧着眉夫人指向对面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工夫和我说这些?好好的躺着吧,大爷不容你,我也没办法留着你,但大家都是女人,我自会给你细细安排出路的,不会叫人非议了你也就是了”“少和我说这些,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你所做也不过是为了白家的脸面!”苏悦儿看着这个忽然凶起来的眉夫人,无奈的摇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摆出一副所有人欠了你的样子?今日你得此结果,你仔细想想,该怪谁呢?是,你命不好,被家人算计,把你害成了妾,但大爷有对你不好吗?你别拿周边的幌子当借口,既然你能和那人有此一腿,就别把自己显的很无辜!”眉夫人紧张的看了眼苏悦儿,苏悦儿却只是动手给她盖上了薄被:“我是为了白家的脸面,这点不会有错,但是,我也为你,毕竟,你自己惹了谁,你该清楚。所以,我倒希望你之后能小心些。”“小心?哼,有什么可小心的,反正我无人问津。”“也许吧,这个我可答不上,他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苏悦儿说着起了身。“等等,你,你知道他是谁?”眉夫人睁大了眼。苏悦儿看着眉夫人一摊手:“当然,你该知道我是红门的当家,这点消息,我还不至于挖不到。”“那你还给我喝”“喝什么?打胎的药?”苏悦儿笑着摇头:“那是安胎的药!不管什么情况,孩子是无辜的。而且你这一生也算毁了,有个孩子,你的余生也不至于全是灰色,只是说实话,这孩子若是个女儿,你可能会过的安稳些,若是个儿子,我只怕你命不长,但不管怎样,我不会给你喝打胎药的,免得你临到头了,还想让那个人心里记恨到我白家头上。按照道理,我让你流产,也不会有人说我错,我这人心狠手辣,杀人更是不眨眼的,只是有些路是自己选的,结果如何也该你自己去承担,所以我不打算改变什么,一切由你自己去承受去体验。”苏悦儿说完冲眉夫人摆摆手:“那么就这样吧,我和你道一声保重,保重你自己,也保重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的身子可并不强壮,他也经不起你这样三番四次的折腾!”苏悦儿说完转身,可眉夫人却言道:“等等,有件事我想知道。”苏悦儿转头看她:“说!”“你到底有没有身孕?”眉夫人挑着眉。苏悦儿一笑:“你不该问的。”“可是我想知道!”眉夫人激动的抓了被子,苏悦儿见状说到:“你的丫头听到了婆子和翠儿的对话,得知我有了身孕,你激动之下便叫青袖下了附子粉在衣服里,想我流产,想我追查之下算到魏灵韵的头上,那么我和她死掐,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对不对?”眉夫人的眼瞪的大大的:“原来,原来你都知道怪不得,怪不得你把衣服给了太太,怪不得你闻了衣服也没事原来是你设的局,你根本就没怀孕,是你骗我上当出手害你对不对?”苏悦儿摇了头:“你弄错了,设局的不是我!你仔细想想,她知道了消息,推说不信,却叫一个我的丫头来害我,这不是很可笑吗?我若出了事,伺候我的丫头谁能跑的了?有哪个丫头会傻到害自己的?”眉夫人的眼珠子转了转:“你的意思是,是她!”苏悦儿看着她手指的方向点了点头:“你回头问问你的青袖吧,她傻乎乎的被人套在里面不自知,与你一起做了人家的棋,只是你既然问了,我也问你一句:我明明话说的清楚明白,只要你不错,你在白家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妾,不会有事,为何还要出来害我?你总该知道我做这白家的主母你尚有安稳日子,她要做了主母,只怕你没活路吧!”眉夫人看着苏悦儿三秒后笑了:“你若有孕,我生男生女都没了用,庶岂可与嫡比?而你若没了孩子,自是会寻她的麻烦,我不是就有机会了吗?一个是无可搏,一个是有可搏,我怎能不搏?”“可你腹中肉不是大爷的啊!”“那又如何?大爷痴傻怎分的清楚?况且日后的日子那么多,有你在,定不会叫那贱人有孕,我凭着儿子也不会在白家如丧家犬!”苏悦儿瞧着眉夫人瞪着自己的眼眸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是很爱大爷的,可是既然如此,你怎么又说来真是叫人可笑,你竟会和他难道为了生个孩子,为了家中的地位,你都可以背弃你的所爱了吗?”眉夫人闻言明显的脸上一抽抽,人抓了被子言道:“我没有背弃他,我没有,我,我,我不是自愿的,不是!”“什么?”苏悦儿大惊,继而摇头:“胡说,我明明查的清楚,是你自己去了他的院落,事后也未见你有异样!”“我如何异样?难道我说堂堂太子爷会强j了我?”眉夫人说着眼瞪着苏悦儿:“还不都是你!我本只是恼你,想让太子爷认我做个义妹也好,免得叫你欺我,可谁知,他,他却事后他只说一时心中恼了就糊涂,我能怎样?我难道能说能告吗?还不是只有闭嘴!只是谁能想到,我日盼夜盼的想给大爷生个孩子可就是没动静,这么一场事,我却偏偏有了!我害怕,我不安,我只得找人出去找到了赏金壁的人,带了一颗珠子给他身边的太监,那晓得没多久老祖就出了事。我惶恐,我不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却来找了我,是他告诉我,我要出来说这个孩子是大爷,我要掌家,他会在背后帮我,我才出来的,可是三奶奶有了身孕,你又回来了,最后冒了这个平妻出来,我却不知该如何!”“所以你今天出去就是去寻他的?”“不,我只是担心我娘家,但能出去,我自是要找人问上一问的,毕竟现在的局面,已经让我不知该如何等等,你知道?”苏悦儿点点头:“我叫人监视了你,所以,这些事我都知道。”“哈,哈哈!”眉夫人笑了两声便是哭了起来:“我输了,我输了,一切都输了!”苏悦儿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和她再说下去,而眉夫人却看着苏悦儿说到:“苏氏,你赢了我不算什么,你赢的了她才是真本事!”苏悦儿点点头:“谢谢提醒。”说完冲眉夫人摆摆手便出了屋,屋内只有眉夫人似笑似哭的声音,而苏悦儿站在门口看着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青袖说到:“一念之差就是如此结局,她本不坏,你却怂恿,倒最后只能一起走这条路!”说完冲红妆摆了手:“我们走吧!”她是打算离去,而就在此时,对面的屋门打开来,大太太连拉带拽的将哭哭啼啼的魏灵韵给扯了出来,便扯还便口里说着:“我看她是翻了天了!敢这般欺辱你,你就不能讨回去?走,和我去太太跟前好好地说到说到,不能让她仗着家主两个字就这般胡来!”苏悦儿看的真切也听的真切,却不理会这对面的场景,只迈着步子往外出,那大太太瞧见苏悦儿的背影便是扯了嗓子喊到:“苏氏,你给我站住!”苏悦儿不但不站住,走路还变的飞快,在大太太喊出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