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荒唐的三天像是成了两人之间的不能说的秘密,本来在袁耐信有意疏远的关系现在更加脆弱不堪,每天的学习占据着彼此的时间,万相翊每次看见袁耐信疲惫的脸,到嘴边的话有生生咽了回去。鼓起勇气在放学之后拦住他却也是相对无言,四周都是流动聒噪的人群,唯有他俩静止静默。
那天的谈话当然是不欢而散,袁耐信先一步回到房间,关门锁门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想要沟通的欲望,忘了对谁都好,袁耐信不明白万相翊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
一直僵持着,直到教导主任把他俩喊道办公室。那天闹得很大,袁为和袁颖都被叫到了学校。袁耐信和万相翊被罚在办公室门外,袁耐信眼里噙着眼泪,鼻子微红,倔强地平息着呼吸,不想流露出脆弱的神情,万相翊看着他这样难受,心里也不是滋味,害怕他情绪激动,手轻轻地牵起他的食指,头小心翼翼地抵在袁耐信头上,不给他一点重量。
现在是下午两点钟,阳光透过行政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洒在地砖上,印出了铁栏网的影子。范围就那么点,照不到相依偎的两人,听着办公室里激烈的争吵,加剧着袁耐信的恐惧,他感觉他不能被早恋的名义定死。
他突然侧身面对万相翊,突然的一下,吓到万相翊也立刻调整身形,面对着袁耐信,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袁耐信的小臂,四目相对,袁耐信先开口,而之前一直憋在眼眶的眼泪顺流而下,袁耐信也顾不得擦眼泪了,他只想快点把这件事解决。
“我们一口咬死我们是兄弟之间的打闹玩笑,我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事影响我的学业,我的生活。”袁耐信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眼里似乎又冒出了水汽,“至于……那晚的约定就……延期好吗?好吗?”说到激动处声音都变得更加哽咽了。“我真的不想让父母知道我们的某种约定,行吗?”袁耐信挣脱了他的手,亲昵地摸上万相翊胸前的布料,“我想让这场闹剧停止。”袁耐信含着眼泪看着万相翊,顺势摸上了万相翊的喉结,小幅度地抚摸着,“等我们都安安稳稳地生活,有了事业之后我再让你……”袁耐信的音量突然减小了,”操我的逼,两个逼。“最后甚至用了气音。
本来心情郁结的万相翊看见袁耐信又肯面对自己而冒出来的不合时宜的欢喜,又因为袁耐信落下的泪水而逐渐沉重。心疼地抚上了他的脸颊,温柔地擦去了泪水。
“好。”
“我不让你为难。”
万相翊宽厚的后背抵挡了摄像头的窥探,一切都被两人藏得很好。
袁耐信见目的达到,便松手转身去洗手间整理一下。万相翊看着袁耐信的离去的背影,立刻就红了眼睛,手紧紧握拳,手臂上的青筋都凸显在皮肤表面,这似乎是最近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万相翊知道他爸妈的嘴脸,影响他学习的因素都应该远离,他可能在高考之前都甚至是以后都见不到袁耐信了。没有袁耐信的一分一秒万相翊都会感觉到窒息,仿佛回到了地狱般的小时候,最后的救赎都被剥夺了,他就只能是一幅空架子了。
但这样却是使袁耐信过得好的话,那他难受一点好像也没关系。
只要袁耐信过得好。
万相翊深吸一口气,手渐渐放松,额头上的青筋也随着万相翊狠狠地擦去眼泪而稍微不太明显。
但是能不能,最后再……
万相翊回过神来,袁耐信已经进入到洗手间了,楼道完全没有了人影,被阳光照着的楼道即使再温暖,也没有那个向他跑来的少年了,这让万相翊很恐慌,恐慌到眼珠里的毛细血管都爆开。
他再也受不了了,他现在就抱抱他的爱人,万相翊不顾一切地奔向了袁耐信消失的地方。
袁耐信此时在洗漱池擦拭脸上的水渍,万相翊像一头牛一般冲了进来,袁耐信好像感觉到了有人来,刚想回头,就被猛地抱住了,身子贴着身子,一脚插在了袁耐信的分开的两脚之间,万相翊一手紧搂着袁耐信的腰,一手从腋下穿过按着袁耐信的胸膛,头紧紧地抵在袁耐信的脖颈,不留一丝缝隙,像想要揉进身体般,袁耐信被撞得向前挨在了洗漱池的瓷砖上。
“让我抱抱,耐耐。让我最后在抱你一下好吗,耐耐。“万相翊的嘴唇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擦过袁耐信的皮肤,呼出的温热气息让袁耐信的那片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万相翊的手也胡乱的摸着,不带丝毫情欲,只是想在离开之前记住这触感。袁耐信的校服被他搞得皱皱的,幅度过大,把袁耐信的肩膀都露出来了,万相翊立刻像狗一样得闻上去。
袁耐信也不恼,等他舒缓片刻,袁耐信的手向上摸上了万相翊的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然后按着他的下巴,把万相翊的脸扭到面对着他。
靠近。
袁耐信凑上去亲了万相翊的唇。等万相翊反应回来,他立刻啃噬一般的力度亲吻着袁耐信,舌与舌抵死缠绵。袁耐信的手反按着万相翊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万相翊似乎不想停止,但袁耐信惯着,轻咬了一下万相翊的下嘴唇,手抓着他微刺的头发,一下把沉迷亲吻的万相翊揪开了。
袁耐信眼神迷离地看了看他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眼里有种可以使万相翊迷失的光亮,万相翊还想继续,但是袁耐信的手丝毫都没有放松。
只见袁耐信轻声说:“好孩子。再亲就露馅了。“说完,手就放开了,滑下来轻轻抚摸着万相翊的脸。
“乖。“
万相翊像清醒过来一般,接受了着令人崩溃的现实。只得更加用力地抱着袁耐信,享受着最后的欢愉。
平常就人少的行政楼,为了秘密解决教导主任才来到这儿。平时洗手间也很少被人用。镜子反射的也是零星几个人来,但现在镜子中反射的却是学校惊世骇俗的一幕。
身形较大的人紧紧搂着怀里较小的人儿,似乎十分不舍,而怀中的人十分理解地任他上下起手,像漫不经心地饲养着的野兽,而他的主人有十分的把握。
你在看什么?
袁耐信的眼睛突然对上了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在走廊尾处的洗手间只有墙上方的气窗,被放进的光线很少但也不至于看不见,只能说是昏暗,而且还没到开灯时间,所以洗手间十分寂静,除了万相翊抑制不住的喘息声和远处时不时传来的训斥声。
欲望在滋生,早在小时候埋下的种子随着袁耐信给予的爱意在万相翊的心里生根发芽,长至如今,已经和万相翊的心共生共死。
“好啦,他们也差不多了。“袁耐信轻声地和万相翊说,似乎他也不想停止此刻。
见万相翊不动,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袁耐信可不惯着,手直接就攀上了万相翊胡作非为的手,一用力,万相翊似乎感受到了疼痛。
“嘶。“袁耐信在万相翊的手上留下了月牙形的压痕,用指甲。
“松手,不要惹我生气。”袁耐信冲着镜子里的万相翊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