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周严肃的看着张宁,一双眼睛几乎要看透她心中所想,张宁还在心里期待邓周这次找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她做,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推辞之语,但是邓周问的问题让她愣在了原地。不过,好的心理素质让她很快的反应过来了,“邓校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上周的报告会你也参加了,我投稿的文章名字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自己投的文章。”邓周特别着重强调了张宁自己,这让张宁终于察觉到了点什么不好的东西,“邓校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张宁同学啊。”邓周叹气,“学习成绩是用来评定一个学生学习能力的东西,它只是一项标准,不代表什么,不是说学习不好就一定人品不好,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在学习上可能不那么顺利,但是你也不能……”邓周甚至都不忍心质问她。他身为一个教育者,在南平这个小镇上从事工作多年,他比谁都清楚乡下的一个家庭能供起孩子读书有多么的不容易,特别是女孩,就更少了。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虽没有严重到勒令张宁退学,但是把她家长喊过来肯定是非常有必要的,可是,邓周考虑到了更深的一步,不想让她的家长对她更失望,才单独把她叫过来。如果张宁能听得进去教训,虚心接受,再让她向陈夏同学道了歉,这件事他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张宁的态度却称的上有点顽固。张宁不信她冒占陈夏文献的事情能这么快的被发现,刘庆也不会让这件事这么快的被发现,所以一定是她多想了,邓周说的一定不是这件事。“邓校长,你说的是我和陈夏不和的事情吗,是,上周我是和陈夏产生了一点小矛盾,但是是有原因的,就像学校里传的这样,我投稿的文章和陈夏投稿的文章内容撞了,所以就有人怀疑她抄我的,所以我才去先陈夏问问是怎么回事,这才产生了一点口角。”张宁找另外一件事掩盖过去,主动认错,但是邓周的下一句话却是将她钉死在了铁柱上。“我今天找你过来说的不是这件事,但是也和这件事有关,就是投稿文献的事情,张宁,你不用掩藏什么了,你投稿的文献根本就没有过稿对不对,你现在名下这篇过稿的文献其实是陈夏同学的?”这一刻张宁才真正的慌了,“邓校长,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是陈夏抄我的,我怎么可能冒用她的东西,你是不是乱听了别的人说什么了……”“我已经和那边期刊的负责人联系过了,张宁,这件事你还想抵赖到什么时候?”张宁尴尬的站着,这回是彻底的说不出话了。她甚至没有觉得有多少愧疚,就是埋怨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个事情,若是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不会让对方好过。“张宁,到了现在了你还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厉害吗,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邓周气极,但是看到张宁一个学生,他到底没有朝她大吼大叫,过了良久,等邓周气顺了,“说说吧,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成的,你自己一个人完成不了冒用的事情吧,谁帮你的。”其实不用问,邓周也知道。张宁眼看着大势已去,邓周怕是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瞒着不说也没有用,“这件事我最初是不知道的,刘老师拿给我的结果就是我投的文章通过了,我还挺高兴,觉得寒假付出的这么多的奴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但是等我在报告会上拿到我要演讲的文献的时候,我才发现和我投稿的那一篇不一样,报告会后我去问刘老师,刘老师说他弄错了。”张宁完全的把自己摘了出来,她的意思是她对这整件事情毫不知情,她也是被动的那一个。“你既然发现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和老师说?”邓周对她的话的可信度持百分之五十。“我和刘老师说了,但是接着就是周末了,我见不到老师,今天周一,一过来就过来这里来了。”邓周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面,“也就是你对冒用文献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你既然觉得那不是自己的文献,为什么还要去找陈夏,说她和你的文献内容相同?”“我虽然知道我手里这一篇不是我的,但是我不知道她是陈夏的,而我通过同学知道了陈夏与我的这篇文章内容相同,就下意识的觉得她抄了,才会去质问她的。”“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周一下午放学,学校再次开了一个大会,不同的是,这次不是抽学生参加,而是全校师生都参加了,主持会议的人是钱老师,底下的学生包括三个年级,高一,高二,和高三。三个年级加在一起有接近千人,嘀嘀咕咕的,都在好奇这次开大会是为了什么事情。钱老师拿着话筒站起来,“各位同学请先安静一下,今天要说的就一件事,不会耽误大家时间的。”现场慢慢的安静下来。钱老师:“咱们学校是个小学校,但尽管如此,作为老师,我们也在想办法为各位同学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上一学期,为了丰富大家的知识,开拓大家的眼界,我们请来了国内着名期刊的负责人来为我们学生开设讲座,寒假期间,他们又为我们的学生提供免费指导,给我们的学生提供了一个快速投文章的通道,上周,我们学生投文章的结果出来了,过了两篇,告诉大家的是,一篇是高一二班的陈夏同学,内容是对胃溃疡反复发作的病因进行了探究,另外一篇是高一三班的张宁同学,内容是对付血管栓塞的搭桥手术畅想,但是后来,我们和期刊负责人的交谈中了解到,这两篇文章的署名其实都是陈夏同学,至于为何变成了大家听到的一人一篇,这个是我们学校老师的失误,因为我们的打印机器太过老旧,所以造成了一些误解,望各位同学周知。”……陈夏拿到了自己第二篇文献的钱,虽然来的有些曲折,但是还是值得的。南平最近最热闹的地方要说是哪里,不是舞厅,而是贾绣娘的裁缝铺,打出了名号之后,贾绣娘殿里的刺绣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县城边上住的人也有找她询问凤冠霞帔的。贾绣娘接了活之后都一一与许氏商量,但是她知道,即便是许氏接下了这些,这样的小活也不用她亲自绣,而是交给手下的人。如今许氏管着其他绣娘,挑出来几个顶好绣工的绣娘和她一起绣大件,绣出来的东西包装好,由林荣拿至京城,已经形成了一条链,一开售就广受好评。陈夏去找她娘。许氏给女儿买了过夏的衣服,见陈夏过来,她放下手里的针线,带着陈夏去后院,“要我说你还是住在这里距离学校近,都在镇上。”陈夏家里在盖房子,自然不能住人了,索性都搬到了镇上住,但是陈夏却没来,她还是住在青园。“这会又不冷,跑一跑又没什么。”“真的吗?怕不是想跑步上学吧。”“……”陈夏飞快的红了脸,“娘,你又取笑我。”“好了,娘不说了。”许氏道,“娘给你攒嫁妆。”
“……”这不说和说了有什么区别。许氏笑着去拿衣服。“我和你姐去了一趟县城,她给你戚大哥买了一身,我就给你们几个买了两身,大小差不了。”陈夏往自己书包里装,“姐和戚大哥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啊。”“等家里的房子盖好了之后,你戚老叔一年还没有过,不知道今年的婚事能不能办,你姐的意思是先领证,婚礼明年办也行,今年村里怕是得一直忙着,这眼看着又要收麦了,你去地里看了吗?”陈夏剥了个橘子,好甜,“去了,我每天早上跑步都去看,好的不得了。”许氏拍了拍她身上碰到的灰,“你爹也说了,两块地的麦收成得差别很大,你给你爹往麦种里面掺的是什么?”“秘密。”许氏看她一副小得意的样子,“臭丫头。”陈夏背起书包,“我走了。”“嗯,路上看着点车,你要钱不要?”“不要,我走了。”陈夏最近热衷于找到虞浮凉犯错的地方,这样她就能兑换对虞浮凉的惩罚了,但或许因为她上学,不能时刻的盯着虞浮凉,所以即便他做了什么错事自己也不能及时的发现。可是陈夏特别期待这个。晚上吃饭时,陈夏听见虞浮凉和老林说起最近升温的事情,一声声蝉鸣,提示着已经进入夏天了,陈夏还听见林老爷子要来的消息。林老爷子啊,就是宋义他外公。陈夏已经见过林老爷子和林荣了,宋义他父亲也见过一次,在哪里来着,陈夏想了一会,终于想到了,虞浮凉带她去市里那次,见到的宋河。“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林已经走了,虞浮凉白衬衣,黑裤子,衬衣袖口随意的挽着,陈夏还没有见过他穿夏装,和她想象中一样,同样超级帅,她很吃虞浮凉的颜。“想你怎么不犯错。”“还记得?”虞浮凉在陈夏的对面坐下,抬起手,陈夏的座位就从硬邦邦的板凳变成了虞浮凉的腿面,虞浮凉环着她的腰,“就那么想当大人?”“我也很快就是了。”陈夏这样坐比虞浮凉还要高一些,虞浮凉看她的时候就要抬头,这种感觉很新奇,“你就让我当一次好不好。”“如果真换的话,你先说说你会做什么。”“嗯……”陈夏忽然有些想不起来了,“我现在做的无非就是写作业,看书,练琴,练舞,你是陪着我,反过来的话总不能你做这些,我陪着你吧,我刚开始是挺稀奇来着,为什么我现在想不出能做什么啊。”陈夏苦恼不已,念了好几天的东西,突然要梦想成真了却觉得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虞浮凉轻轻捏了捏她的腰,“所以别换了,再想个别的,惩罚的法子多的是。”陈夏起了坏心思,“那你能不能穿一次裙子。”她说的飞快的,别人说话都是特别说慢一点唯恐周围的人听不明白,可是陈夏知道自己这法子是损了点,所以她跟汽车冒烟似的说的速度极快。虞浮凉眯着眼睛看着她,仔细的瞧了好一会,等把陈夏看得都快无地自容了的,估计下一刻就要暴走,他才缓缓开口,“小夏,叔可能年纪有点大了,没听清楚,你敢不敢再说一遍?”陈夏被他手挠的痒,笑着趴在他的肩头,“我知道错了,我不说了,你快把手拿开。”陈夏也去抓虞浮凉的手,他没有用力,一下子就被陈夏从她腰身处的衣角下握在了手里,陈夏笑得肚子疼,“开玩笑嘛,我都快痒死了。”女孩儿气鼓鼓的望过来,虞浮凉安抚性的揉了一把她的头,“既然夏夏知道错了,那就受罚,晚上换身裙子让我看看。”陈夏继续问,“那你呢。”虞浮凉把玩着她的手,“再想个别的行不行,不穿都行。”“…………”虞浮凉偏还继续问,勾着人似的,“行不行啊?”“不行!”陈夏求饶般的,“叔,你别乱想了,我不想了。”虞浮凉笑了下,“乖女孩。”“晚上穿裙子,嗯?”虞浮凉稍稍抬高下巴,以绝对的掌控力看着陈夏,“头发不想剪就不剪了,绾起来也一样好看,今年年底,先把聘礼下了怎么样?”晚上洗过澡后,陈夏是不穿裙子也得穿了,虞浮凉只给她留一套裙子在浴室,是上次她去县城参加遇舞蹈比赛,虞浮凉给她买的。是个性感的小吊带裙,修身的款式,上身能很好勾勒身材,买的时候陈夏试过一次,虞浮凉一眼就敲定了这件,今晚是第二次穿,她披了个披肩出去。虞浮凉竟然穿的也有正式。今天是什么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