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红包庙会(1/1)

虞浮凉问这话时并没有一般的人问自己好奇的问题的时候该有的特别浓厚的求知欲,似乎就很平平淡淡的,对得到答案,或者不得到答案没有特别要求,但是他又那样认真的神色看着陈夏。温雅面庞上的认真足以冲击他态度的漫不经心,陈夏却是有点不满,她不愿意回答,不情愿说了,“你都不是真心好奇问我,好敷衍。”虞浮凉醇厚如陈酒一般的磁性嗓音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哪里敷衍了。”“你脸上都没有一点好奇。”“谁说好奇一定要体现在脸上,不笑就是不高兴吗,哭就是伤心吗。”虞浮凉发出一阵深深又舒缓的笑,他看着陈夏,“只有不经世事的小孩子才这样认为。”陈夏长‘哦’一样,“我知道了,你嫌弃我,我还没嫌弃你呢。”“…………”虞浮凉眯起凤眸,唇角勾挂着残忍的笑,他掐上陈夏的细腰,笑得越发的温柔,“来来来,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说话,嫌弃我什么?”力道倒是不大,但是用的巧,陈夏逃都逃不开,而且又痒又难忍,她利用自己身体柔软的优势,反手推虞浮凉,但还是推不动,像山似的。“痒死了,你快松开手!”陈夏笑出了泪,最后妥协般的求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快松手!”陈夏解开辖制的那一刻立刻跟兔子似的逃脱虞浮凉的跟前,裹上被子,缩在了床的最里头,虞浮凉的床很宽,他现在坐在床边,陈夏跑到了最里头,他伸手够不到了,陈夏没由来的胆大。“都青紫了!”陈夏咋咋呼呼,“下手都不知道轻重。”陈夏特意夸大了,虞浮凉却是皱了皱眉,“过来我看看。”陈夏不动。虞浮凉看了她一会,“敢撒谎。”陈夏:“真的好疼的,虽然没青,但就是很疼。”虞浮凉说,“你先过来。”“我不去。”“不打你。”虞浮凉哄宠物似的,“过来。”陈夏慢吞吞爬过去,随着她动作,被褥也跟着动,被面上的红红绿绿的票子也跟着动,那是陈夏拆了一半的红包,她一夜成为小富婆了?虞浮凉把跑神的陈夏伸手提过来,看了看她腰侧的痕迹,还真有点留下痕迹了,明明他都没有用劲,这丫头细皮嫩肉的,一点都经不得碰。“既然怕疼,就别拿话刺我了。”虞浮凉收回手时,碰到了陈夏的头发,“也没有彻底干。”“屋里热,我这会又不睡,等我睡觉时就该干了。”“嗯。”虞浮凉起身去洗澡,“继续拆你的红包吧。”……差不多半个小时,虞浮凉就擦着头发出了浴室,美人出浴的画面总是格外令人赏心悦目,陈夏顿时觉得手里的钱都没有吸引力了。虞浮凉看见她眼睛都瞪直了,陈夏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后又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头转到一边去,装作继续数钱,但是心思压根没在这啊。“今晚睡在这?”虞浮凉上衣的扣子又解了两颗,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性感的喉结,肤白貌美,钓性老男人的优势他利用的一样不差。外面放烟花的的声音不停传进来,陈夏的心脏跳的比外面千家万户一起放烟花的声音的频率还要高,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先生,那你想留下我吗?”“想。”虞浮凉说,“留下来吧,夏夏。”被窝里暖烘烘的,话说的那样暧昧,但是他们睡在一起,真的是盖着被子纯聊天,陈夏把所有的红包都拆完了,才把为什么知道哪一个是虞浮凉送给她的红包的理由说出来。别人送的都是整数的,五块,十块,五十,一百,五百,一千,只有一个红包里面是十八张,十六张都是平铺放的,另外两张折在一起。陈夏要是看不出来,她就是傻子。“先生,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送。”“知道就不用说出来了。”虞浮凉看着躺在他臂弯里的人精神抖擞的根本不像是将要入眠的人,“你要是不困,我们可以起来守岁。”陈夏眼睛明亮灵动,说,“困。”“你就是这么困的?”虞浮凉笑意盈盈。陈夏闭上眼睛,往虞浮凉怀里钻了钻,“要睡了。”虞浮凉给她盖好被子,熄了灯。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外面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的声音,陈夏是被青园的放鞭炮的声音震醒的,虞浮凉已经起了,她的新衣服在枕边搁着,陈夏又躺了一会,才离开暖和的被窝,打开门,内院里坐着不少人。虞浮凉走过来问她,“想不想去庙会?”“想。”陈家今天起的也特别早,许氏忙着下饺子,几个孩子兴奋的根本睡不着了,全都爬起来,天快亮时,陈夏跑回来,陈海说,“你娘给你盛了饺子,快去吃点。”说着话,陈海给了陈夏一张五十的压岁钱,“知道了爹。”陈海要跟着村里的人去拜年,又多嘱咐了陈夏几句就去了,许氏把放在锅里热着的饺子端出来,陈夏坐在屋里端着碗吃。许氏看着女儿,她还记得小时候陈夏还是一个小娃娃的样子,那时候家里没吃的,陈夏饿的脸上都几乎没肉了,但是她很乖,不哭也不闹,许氏抱着她,到韩秋家拿了点东西,喂她吃了几口,然后就不吃了,推着许氏的手让她吃。许氏又欣慰又心疼。陈夏抬头时就看到许氏的眼睛有些红。“娘。”许氏说,“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应该是不太好的事情,许氏具体想到了什么,陈夏也没问,“娘,我们年后要走亲戚吗?”许氏摇摇头,“咱们能来往的亲戚很少,你爹那边没有,我这边也没有,你外公外婆……”“说实话,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忘的差不多了,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年纪还小。”“嗯。”……大年初一,天彻底亮了之后,东村里就能看到成群结队的人,男人们一群,女人们一群,上门向辈分高的人家去拜年,小孩子好奇的跟过去,总会被大人塞一兜的花生瓜子。但也总有辈分很高的小孩,夹在大人人群中,一声令下,几十号人跪在红色的鞭炮碎纸屑上面一同磕头,场面非常的壮观。陈夏驻足看了一会,她生活在钢铁混凝土的现代都市里,节奏快,人情淡薄,人们匆匆忙忙,过年的假期得掰着手指头一天天的过。年后第二天去最亲的亲戚家拜访,拿最贵的东西,年后第四天,去一般亲近的亲戚家拜访,时间越往后来往的是越没有关系的亲戚家,心中自有一套亲疏远近的比较,年味到底没有现在来的浓。跪地磕头,就那么简单的一个形式,就把陈夏拉到了一个非常震撼的场面里面,热闹,喜庆,激动,寒冷,鞭炮……这是过年啊。青园门口停了三辆车,孙莱,老林,寒云都在,和虞浮凉站在一起的是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准备走了,一辆车从青园门口开走。“他们是谁啊?”虞浮凉说,“县里的人,和你爹娘说了吗?”陈夏在兜里摸到两张五十的票子,一张她爹给的,一张她娘给的,她把虞浮凉交代她的话忘了,但是也没事,她娘说不走亲戚。“玉皇庙很远吗?”“光开车就得一天,来回路上两天都耽搁了。”虞浮凉手扶了一把陈夏,“去看看车上还有什么东西没带,等会要走了。”“好。”陈夏看到守在门口的贝斯,忽然想到了“贝斯也和我们一起去吗?”“它不去。”“可是林叔和云姨都走了,它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的。”虞浮凉没必要非要拒绝她这个要求,“车上还有没有位置,能放的下它就可以。”贝斯体形太大了一点,它本来就不是宠物狗出身,是训练的狼狗,一下子扑倒一个成年男人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但被陈夏养了半年,贝斯显然有向宠物狗发展的趋势,虞浮凉看到了它身上的肥肉,已经和老林说过了,过了年就得减下来。孙莱说,“放我车上吧,让寒云坐前边,后边留给贝斯。”陈夏说,“谢谢孙老师。”她又去看虞浮凉,见男人点头了,才分享好消息似的去看贝斯,贝斯高兴的转圈圈,然后跑进门去洗爪子。陈夏检查寒云给她准备好的东西,什么也不缺,两辆车,五个人,老林载着虞浮凉和陈夏的车在前头,孙莱的车在后头,出发离开了东村。玉皇庙很远,但是去赶庙会的人很多,方圆几百公里的人几乎都会去,这种独特的形成于乡下的摆地摊的文学更是过年的特殊缩影。赶了一天路,夜幕降临时,陈夏听到了搭台子唱戏的声音,剧种是什么陈夏说出来,但是一溜的好嗓子,听到声音后不久,陈夏也看到了空中飘扬的五颜六色的彩带。有的是风筝,还有的是庙宇的旗子,上空中还升起一股烟尘,应该是烧的香,快走近时,各种车就停满了,不过老林没有再往里开,而是先找地方住下。下了车后,陈夏就反常的有点头晕,病怏怏的背虞浮凉抱着,虞浮凉说话时胸腔一动一动的,“应该是晕车了,我看着她会,你们先去逛逛吧。”孙莱率先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先去,夜里人好像也很多。”按理来说,虞浮凉是主子,老林和寒云都不能率先离开,但是几个人有眼色,虞浮凉和陈夏相处,他们自然不会打扰。三个人走了,连贝斯也跟着一块去了。他们住下的地方是一家民宿,虽然没有青园舒服,但胜在干净整洁,设施齐全,最重要的,有暖气,这周围其他的地方都没有。陈夏有些恶心,难受,真是晕车了,她喝着酸果汁,懒洋洋的靠在虞浮凉的怀里,“我以前都没有,之前去市里也没有。”“那是什么路,这次是什么路。”去市里的路自然是越走越好,越走越宽,因为市里比县城镇上有发达不少,路况自然不用说。而来玉皇庙的路上,走的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陈夏中午时就有点,到了晚上就更严重了,不过,她这会喝着酸酸甜甜的果汁,倒是好了不少。民宿的老板娘是个有点胖的人,看着很面善,她不住民宿这边,听说陈夏有点水土不服之后,赶紧跑过来给陈夏送了点药过来,见到两人相处的温馨,感叹道,“丫头啊,你叔对你那么好,以后可不能不孝顺他啊。”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吐字不清,像是陈夏上一世听过的方言话,不过意思理解不太困难,虞浮凉自然也听明白了,顿时脸色就有点不好。老板娘一看,那么吓人,不敢说话了,放下了药就赶紧跑了,还一点都想不清楚她一句话哪里说错了。说孝顺不应该吗。哎,这些外来的客人真难懂。“对你好,老板娘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陈夏说。“她想表示的可不是这个意思。”陈夏与他五指相扣,虞浮凉看过来,陈夏说,“你在意吗?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别人又不知道,自然认为我们是旁的关系啊,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可以告诉她。”第一次,陈夏有了一种这样倾吐的欲望,还有两年,但是两年好漫长啊,她有点等不及,虞浮凉薄唇落在她额头,珍惜的一吻,“这种事怎么能有你来开口。”院子里,老板娘指挥人把客人要的菜放下,虞浮凉一个人出来时,老板娘觉得这位先生的心情好像比之前好了一点。“虞先生,你看看这些菜还新鲜吧?”“还可以。”虞浮凉又说,“再多送点水果过来吧,我未婚妻喜欢吃。”“…………”被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就惹了客人不开心的事情困住的老板娘惊呆了一会,然后赶紧点点头,“好好好,虞太太还需要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