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依旧波涛荡漾,但那摇漾的红丝却是越来越多,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那三四亩大的洞穴水池竟被密密的红线全染红了,一副‘半江瑟瑟半江红’模样。“扔个东西看看吧。”一襟晚照提议道,这时候的确也没别的办法了。一个猪腿便递了上去,几人看看猪腿,在看看笑的风轻云淡的宁远,只能用一个字表明他们的心声服。能够将这么无力又好笑的报复延续到现在,也算的上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了。一襟晚照无奈的将猪腿随意的抛在一个红线比较多的地方,其实现在这水池中哪个地方的红线,也无所谓多与少的问题了,反正都是一片红的。但结果令挽剑霜的眼神也稍稍变了一下。那猪腿自是十分合作的掉入池水中,碰到了不少红线。于是它先是瞬间由下而上的变成嫣红的熟肉,但还未等这人闻到那肉香味,这肉下一刻就烤成了极黑的焦炭。池水微微一动,这焦炭变彻底的散了开来,不过一瞬间,这炭灰也就不知消散到什么地方了。“这就是灰飞烟灭吧。”断刃露出一丝苦笑,有些无奈。“应该是红肉弹指老吧。我记得有这个词的,好像还是佛教里的。”离商看着红线,不知是卖弄自己的知识渊博,还是肚子没吃饱想吃那红肉了。“是红颜弹指老。”一襟晚照纠正离商的错误论点“还有这是道教典籍里的一句话,亏你还是个道士,连这个都不知道。”宁远别过脸去,简直惨不忍睹,明明是部武侠的回目,却扯到宗教这方面了。如果金庸老先生听到的话,恐怕也是哭笑不得的吧。“隐机,你知道谁说的是对的吗?一定是我的吧。”看见离商满是期待的样子,宁远也不好打击他的信心,只是咳了一声,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没事扯到那里干什么,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渡过这水吧。我想这应该就是古代神话中的神木扶桑了,而那棺椁应该就在那树中某个地方了。”“哦。”几人表示明白,可是依旧是束手无策,总不能跟那猪腿一样,来个先熟后焦再化灰吧。“机关。”挽剑霜提出了一个建议,但是遗憾的是除了宁远以外,另外三只木鸡一样的人只是愣愣的表示了他们的疑惑,这是什么意思?“这倒是有可能。”宁远见三人不懂挽剑霜的意思,笑了笑解释道“挽剑说的是这里可能有什么机关可以直接到对面去。”但是,这里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啊?几个人将这仅可容身的洞穴好好搜了一下,直到那凸出的石子有多少颗都清楚了,还是没找到机关。最后,他们的眼神只能投到那泛红的池水上去了。好一阵子,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觉的这水怪怪的。“虽然,我不清楚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这水那里有问题一样。”还是离商首先开口。其余几个人也纷纷点头,是啊,总觉的这水哪里有问题。其中胡思乱想的一襟晚照瞄过整个水池,突然就直定定的盯着那猪腿消失掉的地方。当时那猪腿,可是没有一丝的气味闻到就整个没了。等一等,等等,是气味,气味。对了,他脑中灵光一闪,抬起头:“蒸气,是水上没有蒸气。”
剩下几个还在苦苦挣扎的人听到这句话,都猛然一惊,抬头望去。是的,这红线有这么高的温度,为什么这水面没有任何水蒸气呢?难道这水有什么奥秘吗?“而且,离石壁比较近的水中好像也没有这些红线。”断刃接着指出那红线的另一个奇异的地方。宁远仔细勘察了一下水,就轻轻用手指探了探水温。水清凉的一如深山石缝里的涧水,清冷冷的。宁远看着不远处的红线,想到那猪腿先是熟然后整个化成灰的过程。突然眼睛一亮,不由露出了一个微笑。一直看着他的挽剑霜,见他浅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划开一个柔和的弧度。他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更是深邃了不少。宁远拿出一把比较长的剑,递给挽剑霜道:“挽剑你把这剑就这么平平的扔在那个地方,好吗?”宁远比划了一下地方,是个离洞穴较近却又布满红线的地方。然后又嘱咐所有人:仔细看好这剑在水中沉下去的速度变化。这把剑便这么横放着落入水中,迅速的沉了下去,只在最后仿佛受到什么吸引一般更迅速的沉了下去,化为灰烬。众人收回眼神,对视了一会,断刃便道:“剑在某一层水面上好像突然速度加快了。”“而且开始的一会,剑并没有熔化。只是到了那一层就这么突然,好像在虚空中一样,掉了下来。”一襟晚照接着补充。“果然如此。”宁远低着头,若有所思。半天的功夫才抬起头来,看向众人,道:“我想这池水应该有上下两层或两层以上。上层是那山中的涧水,而下层则是浮力很小的一种水,就像那鹅毛不浮的弱水一样。或许中间还有一层水隔开这两层水。”顿了一下,他又道:“这些倒也不是很重要,不过这样,我就知道这里的机关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机关恐怕就在那眼瀑布一样的泉水下面吧。”“我去。”挽剑霜看着宁远,淡漠的口气一如往常。“知道了,不过你要小心点。”有点跃跃欲试的宁远不甘不愿的同意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几句:“水面下的机关大概是往上拉的,若是拉不动,你就试着向左或由旋转一下好了。”挽剑霜点了点头,便靠着石壁迅速的向瀑布走去。以他的速度,不一便到了。只见他冲进瀑布,剩下的四人不由在心中添了几分担忧及焦虑。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他们正忍不住要去瞧瞧,突然脚下与水面端齐的洞穴口,射出一排红漆的木板,顺着水面,直卷到水中央的树上。把它缠住。之后,他们就看到挽剑霜湿漉漉的从瀑布下出来,向他们缓缓走来,神色清冷,行动自若。看在宁远眼里,顿时心里却泛起了一层不知名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