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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开学季,岳驰看着从体育馆外鱼贯而入的新生,心想着下次占位置得早点才行,到晚了恐怕没有。
身后忽然有人故意撞了自己一把,他不回头,只是说:“别烦我。”
身后人是他的室友许筠,嘻嘻哈哈地揽着他的肩膀,语气贱兮兮的,“欸,你看见没有?”
岳驰眉头微蹙:“你最好别说恶心的话。”
“哈哈,我们体育部也有新的学妹了,去看看去?”
岳驰无所谓,“去集合吧。”
等到了篮球场,体育部各员已经在部长组织下排成两行,就等着岳驰和许筠入列,他们俩寻到第二排的空缺排了进去。
刚入列就听见前排一个男生的声音,似乎是闷闷地略带些颤抖地说:“来了,怎么办?”
岳驰疑惑,什么怎么办?他看向前排,部长的神色没有异常,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前排有人说话,只是笑着和大家说:“全员到齐了啊,新学期,新气象,我们鼓掌欢迎新入体育部的各部员。”
队伍里掌声四起,身旁活跃的许筠还吹起了口哨,岳驰悄悄往旁边挪一小步,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部长咳嗽两声,“好了,那就新到的部员自我介绍一下吧。”
“别啊,他们排在前头,我们都看不见,下次见了也不知道谁是谁啊。”许筠声音爽朗。
队伍里有人打趣:“你小子,怕学妹不认识你是吧?”
“扯淡!”
队伍里笑声不断,岳驰恨不得再离许筠这个显眼包远些。
“好好好。”饶是部长也拿他们没办法,“别板着了,围着圈坐下吧。”
话说完他们就在木质地板上各自找地方坐下,岳驰得了机会,心想着一定不坐许筠旁边,在一圈人里随机找了个远离他的空位坐下,还没调整好姿势,就听见身边人的声音。
「怎、怎么这么突然?」
岳驰回头,旁边是脸色红得不像话的新生,润泽的脸上尽显羞涩不安,眼睛像是被打湿了一般,亮黑的眸子里星星点点的,他嘴唇紧抿,岳驰却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声音,“该怎么和他说话呢?到底该怎么办?”话语急促又紧张,岳驰甚至听到了心脏砰砰跳动,如擂如鼓的声音。
转眼间,这位新生旁边的几位学妹已经开始大方或腼腆地介绍起了自己,新生很快被即将到来的自我介绍吸引了注意力。
岳驰看着他低下了头想要隐藏自己,那声音再次出现,「马上就要到我了吗?我叫徐小洲,是三年二班,不对,我已经大一了,我是机电工程系的徐小洲……」
到这里,岳驰已经知道自己能听见这个徐小洲的心声了,挺有趣,电影情节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为什么自己只能听他的声音呢?
“我……咳……我机电工程徐小洲,很高兴认识大家。”徐小洲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呼……还好流畅地说出来了。」
岳驰不露声色的微扬了嘴角,淡淡说:“岳驰,大二。”说完眼色转向下一个人,自我介绍就这么顺下去了。
「他会记住我的名字吗?刚刚应该再说大声一点才对。」
岳驰用余光状似不经意看他,徐小洲低垂着眼眸,睫毛很长,和他过快的心跳一起同频微颤着……
「好像又长高了,嗯……小腿的肌肉也比之前更饱满了,真好看。」
岳驰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搭在盘坐的双腿上,他在说自己?
「戒指……有女朋友了啊……好像还是来晚了。」
岳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这玩意帮自己挡了不少不必要的桃花,算是功臣。
「手指好长,尤其是中指和食指,如果可以弄我,应该很舒服吧……」
岳驰心跳都险些跳漏了,什么跟什么?
“岳驰,岳驰!”部长打着响指问他,“想什么呢?”
岳驰轻咳一声,“没,你说什么?”
“我说培训部员做篮球赛裁判就交给你和许筠了,篮球赛也还早,每周抽两小时教一下就行。”部长转头又问新生,“想学裁判就举个手。”
「要去吗?不去会后悔的吧……」徐小洲忽然坚定地举起了手,「只是靠他更近一点,只是这样就可以了……」
接下来副部长把学裁判的新生和岳驰许筠两人拉了个群聊,说了体育部接下来来的些许安排,就直接散会了。
临走的时候,岳驰听见了身后人的心声。
「好久不见,岳驰,我真的好想你啊……」
岳驰身形有几分僵硬,他没有回头,径直走了,边走边在回忆的丝缕里抽拨任何关于徐小洲的信息,将名字和容貌反复对比,仔细追寻,结果是一无所有空空荡荡。
他刻意走远了一些,出篮球场馆之后已经听不到关于徐小洲的任何声音了,自己也松了口气,总算不是时时刻刻能听见他“说话”了。
这件事发生地太过诡异而且不似人为,他抬头看着一片青空。
是天?上帝?神迹?
那让自己听到徐小洲的心声的用意是什么?
忽然,岳驰被电子表设定的闹钟转移了注意,游泳训练的时间到了。
换好衣服之后他在游泳馆泳池里来回游了两圈,他喜欢在碧波里驰骋的感觉,带着阻力的水像风一样承载自己,游泳的时候能够心无外物地享受。起身的时候自然又有许多视线向自己聚焦,他已经比较习惯了,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传到耳中的心声太赤裸裸了,他根本无法忽视。
「身材真好,好想变成他身上的水珠,可以亲吻胸肌……腹肌……人鱼线……流、流进内裤里面了,可以舔……舔他的……」
岳驰身形一僵,站在泳池边进退两难,他用余光捕捉到了徐小洲的身影,感受到他如有实质的渴望视线,再也受不了了,一头再次扎进了泳池里……
此后,只要是岳驰在闲暇时间出现在公共区域里,他十次有八次能听见徐小洲的心声,很多话语都和他有关,讲述着自己的渴望与爱慕,岳驰从他的心声话语里大概知道了徐小洲的来历。
他们就读同一所高中,徐小洲原本和他是同年级的同学,但是高考后他的成绩不能和自己一起考入江大,这才复读了一年变成了他的学弟考进来了,又在论坛里找得知他所在的学生会体育部加入进来。
但是自己从来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在高中的时候关注自己,他抬起头,在偌大的食堂里,徐小洲坐在离自己五十米开外的位置,看见抬头的自己条件反射似的把头低下。
「完了,他没看见我吧,隔那么远应该看不见的,没事……没事……」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小口吃饭,吃相很乖,像是长辈都会喜欢的文静书生气的小男孩,但是也足够透明,太容易被人忽视,被忘记。如果不是岳驰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他几乎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身边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一开始徐小洲闯进自己的世界里,岳驰想过稍微敲打一下,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但到了后来,他发现这个文文静静的小男生从不贴近自己,永远让自己隐形,也完全不会和他单独出现在同一空间里让他感觉不自在,这样的距离感让岳驰觉得没有太打扰到他,所以这个想法也就作罢了,毕竟他应该也不是刻意想传达心声的。
周末,他和许筠两人组织了篮球赛裁判培训,自己毫不意外地见到了徐小洲,他几乎不敢看自己的脸,只是垂着眸,红着脸小声打招呼:“学长好。”
「好帅,好想抱,能摸就更好了,想闻他的味道。」
岳驰不自在地转向其他方向,“嗯,站好。”
接着他把培训手册发给了每一个人,开始讲解规则制度,许筠的重心放在了几个想学裁判的学妹身上,其他男生自然是由岳驰自己来负责,大概的规则走位讲解完之后,就开始了裁判手势规范教学,如果有手势不合格,岳驰就要亲自上去摆正扶好。
「还有这样的……」
余光里徐小洲把自己原本规范的手势弯下来一些,「求你了,也摸摸我吧……」
岳驰原本想略过他,但是抬头忽然对上了徐小洲小狗一般哀怨渴望的眼神,湿漉漉的,舌尖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算了,岳驰心想。
于是走近他,将他的手势摆好,他肉眼可见徐小洲的眼神忽然地亮了,像撒了一把星光流淌进夜色下的湖泊里,好看又透亮。
「摸、摸到了,好高兴真的摸到了!太好了……呜……好热……好暖啊……」
岳驰感觉到自己脸上也有些热,也许是今天天气太过燥热了,闷得人心脏频次也律动地不正常,他松开了徐小洲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看下一个人。
接下来徐小洲似乎像是失了魂魄,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心声也是乱糟糟的,一会儿高兴地叽叽喳喳,一会儿因为觉得岳驰有女朋友而伤春悲秋,再一会儿又开始新一轮高兴,心声也像是电流一样酥酥麻麻的。
岳驰暗自好笑,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忽然走近敲了敲他的脑门,声音清朗,“想什么呢?下一个手势了。”
“啊…哦。”徐小洲吓得向后仰,慌张失措下看着同学的手势不断调整,周围一片哄笑,社恐的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好半天才摆好手势,紧张地手抖地停不下来,脸上也是羞红一片。
这样看起来似乎更滑稽了,周围笑声不绝于耳,岳驰直接拖住了他的手帮他稳住身形,严肃地看着大家,“别笑了,好好练。”
「呼……冷静、冷静……没关系的……」徐小洲不断平稳呼吸,「转移一下注意力吧,他刚刚好像敲我脑门了,左边还是右边呢?」
“专心。”岳驰又点了点他的额头。
徐小洲抬起头,笑容腼腆,「是左边。」
岳驰被他逗笑,不经意勾了嘴角。
「笑了,真好看……想……想亲……」
在此之后,岳驰都有些习惯了自己经常会听到徐小洲的心声了,偶尔他还会在心里“写日记。”想今天做了什么,看见什么,听到什么。他的精神世界似乎很丰富,而且热衷泛灵论,会在心里和路过的鲜花,飘过的树叶打招呼,问他们今天过得怎么样。
也会在吃到好吃的食物的时候在心里高兴地鼓掌放烟花,默默记下来想着有机会能够带给岳驰一份就好了。
只要岳驰可以忽略他偶尔的“情不自禁”,大部分时候,徐小洲就像一个随声电台一样,温温柔柔地陪伴自己,和他分享点点滴滴。
但是今天岳驰从游泳池爬起来之后并没有捕捉到徐小洲的身影,他的碎碎念电台还在发射信号,按理说人应该还在百米范围内才对。
接着岳驰把视线转向了游泳馆的一面单向玻璃前,慢慢走进。
「嗯……他过来了,真好,这样我可以大大方方地看他了。」
徐小洲果然就在玻璃后面,岳驰看不见他,索性随意找了个长凳子坐下,玻璃镜外的长廊似乎也有一个座位,他听见徐小洲说自己也算是和他坐一块的心声。
「他的影子……好高大,肩膀好宽厚……我这样,也算是和他牵手了吧……」
岳驰看着自己随意放在长凳上的手指,似乎真的能感受到有一双手温暖地覆盖下来。
「把头靠在肩膀上吧,我离他……真的好近。」
岳驰听见徐小洲砰砰乱跳的心跳声,似乎能感受到那心脏的饱胀与酸涩,「要是……可以吻就好了……」
鬼使神差地,岳驰在光影里转了头,他脑海里仿若可以看见他们两的影子相互依偎,他甚至感受到了徐小洲颤抖地抬起头,吻上自己唇的柔软与灼热……
「我、我、我亲到了!我可以……天啊……太高兴了……岳驰……岳驰……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良久,徐小洲又在光影里“吻”了好几次,混乱地在心里诉说着他的疯狂喜悦与爱慕,暗恋的极甜与极酸似乎也把岳驰的心脏攥得紧紧的,他内心的烟花篝火像把整片夜空都照亮了,烧得暖烘烘的……
岳驰在游泳馆里坐了很久,久到徐小洲因为下午的课程离开,他也没能从那面单向玻璃前站起来。
所以,岳驰,你在想什么呢?
接下来的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岳驰太过在意了,他感觉徐小洲电台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短到偶尔只是不经意碰见了,轻轻向他发射了信号,马上又因为其他事情步履匆匆地和他擦肩而过,岳驰从零碎的心声里拼凑出他的近况。
最近他多做了几份兼职,时间变得越来越少,而且马上到来的长假还要去北方亲戚工作的滑雪场里帮忙,只因为那里长假即使是兼职工资也会翻着倍地发。
所以徐小洲现在很缺钱?
岳驰本身心烦意乱,完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受“电台”信号干扰,还是确实把徐小洲放在心上了,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更让自己烦躁。
不是为了他才考来江大?不是想视奸自己?人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久而久之,岳驰开始顺着徐小洲的作息出现在食堂里,图书馆里,甚至是他兼职的奶茶店里,只要听见那一句,「太好了,他来了。」岳驰心里的躁郁才会抚平一些,多数时候,他们只是点头之交,但是只有自己出现在徐小洲的视线里,他的所有心声都围绕着自己,讲他今天的见闻,讲他对岳驰的想念……
岳驰在奶茶店里打开手机,搜索那个北方城市,能在长假期间把兼职工资也翻倍的大型滑雪场只有一个……
买滑雪服,订机票,关闭手机,一气呵成。
岳驰在心里强调,我不是想见他,我只是很久没滑雪了,我想去滑雪。
正如岳驰所见,这个在半山腰的滑雪场确实很大,山上白雪皑皑,风景如画。
也因为太大,自己想要找到徐小洲也不知从何下手。
冷静,岳驰提醒自己:我不是来见徐小洲的。
他穿戴好滑板,拿着雪棍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发现前面排起了队,自己本来想从另外一个雪道下去,但忽然听见了徐小洲的心声。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
岳驰握了握双手,最终还是朝着排队的人群走去。
“哇!这个好帅啊。”
“啊!”
岳驰被忽如其来的女声尖角吓到后仰,忽然自己就被人群簇拥着进到了雪场边缘,听他们一人一句叽叽喳喳地叫唤着,“先抱我!”“先让我下去!”
岳驰分不清情况,转眼看着和自己穿着一样滑雪服的高大男生抱起了一个粉色雪服的女生,女生的腿盘在男生腰上,两人抱得紧紧的,带着他飞速往下滑去,周边的女孩羡慕地鼓掌。
“喔……真好真好……”
“帅哥,你先载我吧……”
岳驰这才明白自己被当作了和那个男生一样的工作人员,他有心想赶紧逃离,但是前面也被小女孩们堵住了去路,寸步难行。
“不是,不好意思他不是工作人员。”
他忽然看见徐小洲跑进了人群里,试图挡在岳驰身前替他辩解,但是他的声音太小了,被吵闹的人群淹没。
“不好意思,他真的不是……唉……”
岳驰忽然伸出手把他抱起来,阳光下可以看到他慌张失措的眼神,震撼又渴望地看着他,岳驰深沉地回望他,将徐小洲的两条双腿紧紧环在自己腰上,甚至托住了徐小洲的屁股,冷漠地看向其他人:“你们下一轮。”
周围都安静了,慢慢给他们让出一个出口,岳驰抱紧了徐小洲的臀,他甚至因为雪服太厚,感受不到肉体手感而觉得可惜。
两人在雪场慢慢下滑的瞬间,时间都像是被拉得很长很长,光影交错里,徐小洲瞪圆的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像是怕自己会消失一般,一刻也不敢把视线移开。他的电台信号似乎不好,像黑白电视机雪花屏的杂乱电流声,混合着砰砰砰极速跳动的心跳,混乱张扬,轰鸣如鼓。
岳驰带着他滑了很久很久,徐小洲才恢复了思考功能。
他仰着头看着透彻阳光里气质冷郁的少年,碎发微微遮住了岳驰的双眼,那双眼深邃地看着自己,好像可以洞悉他所有想法。
「那岳驰,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徐小洲的双眼湿润,仰着头看自己的神明,虔诚而热烈。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岳驰有点想挑破的意思了。
不料徐小洲马上低下了头,甚至埋进了岳驰的颈侧,呼吸不均地颤抖着说:“没、没有。”
岳驰在心里长叹一声,抱着他更贴近了自己一些,仿若这样会让徐小洲电台的接收信号变得更好一些,毕竟两颗心脏靠得更近了。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和想象中一样好闻。」
岳驰能感受到自己颈侧他灼热的呼吸,他的手悄悄往上移,装作不动声色地放在自己胸腹部。
「雪服好厚啊……要是能摸到就好了……胸肌……摸的时候会像运动的时候也要跳动吗?」
岳驰咽了咽口水,这让徐小洲注意到了他的喉结,「怎么会连喉结也比我更挺呢?好想含上去,想吮吸……」
「这样的姿势……好适合抱肏啊,只要他能抱着我,我自己把后面的洞张开,我想邀请你进来,我想让你插进我里面……」
慢慢地,岳驰发现徐小洲电台又开始播放电流声。
「怎么、怎么会这样……」
「岳驰……硬了!」
岳驰心里惊得险些连同他一起摔下去,好容易才在一翻踉跄中稳住身形,赶忙把徐小洲抱上一些让他的屁股远离自己滚烫硬涨的肉茎,没想到一股湿热直接吞噬了自己的喉结……
徐小洲在吮吻自己的喉结,在冰天雪地里,认真地,诚恳地,将自己口中的灼热通过小小的喉结传递进自己的身体里,心脏里。岳驰几乎更硬了,抱着他越来越紧,呼吸也越来越重。
徐小洲吻得忘情,甚至忘记了时间,温热的小舌头在喉结上舔了又舔,岳驰实在受不了了,看见雪场栅栏旁边有一个半路出口,出去找到一棵低矮的雪松后面停了下来,忽然猛地把徐小洲压在雪松树干上。
徐小洲一愣,眼睫都是润的,双腿慢慢从岳驰身上下来,站在他跟前,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徐小洲,看着我。”
徐小洲抖着身体抬头,嘴角不自然地勾起弧度,他舔着干燥的嘴唇说:“学长,你好。”
岳驰险些被气笑,“现在才想起来打招呼?”
徐小洲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呼吸慢慢和自己交融。好闻又干净的气息差点让他哭出来。
“徐小洲,为什么亲我?”岳驰墨色的瞳仁几乎暗得透不见光亮,能把人的魂魄吸入溺毙。
「为什么亲……怎么办?要怎么回答?学长,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是因为你硬了才……我真的超级……特别喜欢你……」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完了,我究竟在说什么啊……」
徐小洲急得差点要哭出来,眼眶微红,闪着泪光,红润的脸上尽是羞怯与懊恼,不料岳驰直接捉住了他的下巴,忽然深深地吻了上去,嘴唇和自己想象中一样,温软、湿润、柔和……
他越吻越深,在徐小洲电台杂乱的电流声里,吮吻他的嘴唇,追逐他的舌尖,在内壁里舔了一圈又一圈,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勾着他的舌头引到自己的口腔里,密密麻麻的吮吸让徐小洲完全喘不过气来。
「他、他亲我?为什么?呜……为什么……为什么……」
直到岳驰从口腔里尝到一丝咸味,才呼吸不均地微微松开了徐小洲,这才发现他早已哭得气息不顺,红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电台里循环播放着「为什么……」
岳驰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上唇,鼻尖抵着他说:“因为你太笨了。”
“什、什么。”徐小洲一时跟不上岳驰的思路,「他在说什么?」
岳驰看着他哭红的眼尾,欲念更深了,不想再解释什么,继续吻了上去,低矮的松树下,他们接了绵长而炽热的吻,岳驰几乎想把人吃拆入腹,他从不知道与人接吻也会像嗜毒一般让人上瘾迷醉。
晚上,岳驰陪着徐小洲加了好一会班他才离开自己的岗位,经过他反复的心理拉扯,心态已经从「岳驰真的亲我了,刚刚是不是幻觉。」变成了「我好像真的要和岳驰恋爱了,怎么办?我简直……太高兴了……」
岳驰只是在一旁淡淡笑着,牵起了在脑海不停点烟火放鞭炮的徐小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才又变成了电流声。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住哪里?”
“我想和你”「睡」徐小洲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面色涨成猪肝色。慌乱地掩饰“我、我就住这里员工宿舍,我上去了!”说完一溜烟跑上了楼,生怕岳驰会再追问他。
他爬了两层楼也在岳驰的“电台接收”范围内,只听见他后悔地说:「完了,至少也要问他住在酒店哪个房间吧,或者至少应该告诉他我住405才对!他说得对,我果然笨死了。」
「明天还能见到他吗?我好想他……」
岳驰轻笑着抬脚想上楼,微微思索了一下,又换了一个方向。
等他提着徐小洲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和烧茄子出现在405门口的时候,正准备敲门,电台信号又通了。
「这样会不会太骚了,会让他怎么想我呢?」
什么太……骚了?岳驰隐约听到了铃铛响动的声音。
「等明天知道他的房间,就穿这身去见他吗?他会不会喜欢呢?尾巴里的东西插得我好痒啊,要是是他插我就好了,他今天可是……可是对着我硬了啊……」
岳驰脑海里的画面已经翻天覆地了,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门打开,想看看穿着香艳的徐小洲到底是什么样的,以至于敲门的声音都有些急躁。
“谁!谁呀?”徐小洲来这里除了亲戚并没有什么朋友,但是亲戚也不会这么晚来找他。
“我,岳驰。”
「完了,这情趣内衣!我要赶快换了。」
要说完了的人是岳驰才对,这下他也急了,“徐小洲,再晚的话饭要凉了,先开门。”
“好、好……”
果然才过了半分钟不到,徐小洲把门打开,穿着宽松的浴袍,内里隐约露出黑色的蕾丝边,右手还藏在身后,头发也是微微凌乱的。
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岳驰神色暗了暗,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忽然抓住了他的右手,手里是一个毛茸茸的黑白色猫耳发箍。
他勾了勾唇,“你喜欢戴这个?”
“不不是。”徐小洲想把发箍扔了,却被岳驰一把抓紧,忽然把他压在门上,两人贴得极近,岳驰说:“我想看,戴上吧。”
“哦……哦……”徐小洲不明所以地红着脸给自己戴上了猫耳,红润的嘴唇,粉白的肌肤,颤动长睫下双眸闪烁,岳驰感觉自己下身现在又有些抬头。
一开口自己声音都沙哑了,“咳,先去吃饭吧。”
徐小洲的宿舍里很拥挤简陋,但是被他打理得十分干净,岳驰把打包的饭菜放在有些不平的木质圆桌上,将打包盒打开,狮子头的香味飘了出来。
徐小洲一心想着自己衣服还没脱,连饭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好吃的都没发现,忧心忡忡吃着饭。
「浴袍都遮住了……应该看不见吧……」
「如果这个时候被发现了,他会以为我想约别人的吧,千万、千万不能被发现了。」
「今天应该不会想和我做吧……虽然我真的很想……也许今天可以摸一下……」
徐小洲吃饭的时候不留神,碰到了岳驰带过来的购物袋,这个桌子本来就窄,购物袋里的东西很轻易被他手臂扫过,散落在地。
他急忙把地板上的东西捡起来,心脏忽然轰鸣如雷鼓,「润、润滑剂!疯了吗?他想……他想……」
“我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