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了,就不许反悔。”
明雾根本没听清东离忧说的什么,更别提话里的意思,只胡乱答道:“是是是……睡吧狗哥求你了,你不困我都要困死了……”
青史何名17
翌日,淫雨霏霏,丝丝缠绵,窗户大开着,窗外的烟雨色将天光遮蔽,东离忧站在窗前,半伸着手似乎是想去接那冰凉雨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雨丝穿过自己,落在窗框、地上,在窗前落下一片湿痕。
东离忧弯了弯唇,似是并未被这场雨打扰莫名的好心情。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他侧身回头,“醒了?”
“醒了便先用膳吧,免得待会儿不吃,又说我让你吃苦。”
明雾刚醒,却下意识想这人真记仇。
还有,为什么他待会儿会不吃?一日三餐,是人活着的生存需求,他才不会亏待自己。
“小二!送份早饭上来!”明雾披上衣服便开门冲楼下大声喊道。
“好嘞!客官稍等!”
小二动作很快,没一会儿,简单的稀粥馒头小菜就送了上来。
明雾边吃边问:“找好地方了没?我可只订了一天的房,中午要是还不走,就得加钱续房了。”
东离忧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解开他早已经因为睡了一晚而凌乱的头发,用梳子重新为他束发,明雾身体微顿。
明雾刚来时,这头长发就和这衣服一样,累赘,麻烦,不习惯,若非用的是东离忧的身体,人家正主还在一旁,他都要把头发剃了。
别看现在渐渐习惯,自己也能上手给自己挽个书生的发髻,绑个发带。
刚开始的时候,他连怎么把头发梳整齐,都要折腾半天,这里又不似现代有皮筋。
东离忧顶多给他言语上的指导,这样亲自上手,可是从未有过的。
斟酌了一下,明雾犹犹豫豫道:“昨晚……我……”
东离忧低头瞥他一眼,眸中隐隐浮现些许笑意,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道:“你没明确拒绝我吻你,我抱你亲你咬你,你也没将我推开,难道不是默许你我的关系吗?”
明雾脸色涨红,拍桌怒道:“谁默许了?我那是困了!困了!懒得搭理你知道吗!”
东离忧悠悠笑道:“那你下次再困了,我还能抱你亲你咬你吗?”
明雾咬着牙,“你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
“看看。”东离忧取来镜子,摆放在明雾面前。
镜子里的明雾束发戴冠,原本偏艳色的容貌因为这发冠添了几分丰神俊朗。
东离忧又将他的眉眼画得如刀锋版锋锐,让他微微蹙眉,便自带天子的威仪气势。
若是东离忧,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他做了十几年天子,本就是天子,无需任何辅助,可明雾与他不同。
“把我弄成这样做什么?又不能走出去,等会儿还不是得重新画。”明雾伸手想要摘掉头冠,却被东离忧阻止。
“不摘,不画。”东离忧意味深长道,“今后你如何打扮都可,今日却必须如此。”
明雾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早饭后,他们便离开了客栈。
明雾戴着帷帽遮掩面容,也是挡雨,坐在马车上问东离忧:“接下来去哪儿?”
东离忧指着前方他们曾走过的地方。“你不是想见人家吗?就去吧。”
明雾:“???”
半个时辰后,明雾按照东离忧的指示来到一处宅院外。
明雾扶了扶帷帽,“我要见此间主人。”
门房见他藏头露尾,警惕道:“我家夫人没说今日有客。”
“将这个交给她,就有了。”明雾从怀中摸出一颗圆球玉珠。
门房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东西进去通报了。
很快,对方又重新跑来,并且态度十分恭敬,“贵客请随小的来!”
明雾心里已经在想,那个什么夫人到底是东离忧他娘还是他从前的哪个姘头了。
如果这家伙真的只有男宠,没有女宠,那……那他宁愿相信这位夫人是男扮女装。
下人并未将他带到待客的前厅,而是带到了书房。
“夫人就在里面,贵客您请。”到了门口,下人便不再往里面走了。
明雾看向东离忧,后者点头,“进去吧。”
明雾将信将疑点头,便见一位相貌平平的夫人抬头看过来。
只一眼,甚至隔着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