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住在道观里,偶尔会遇上那种来盘山公路开赛车的人,林琅不能理解那种行为,但他的师兄跟他解释说,赛车其实就是另外一种赛马,体验的是速度与激情,不过赛马都可能出现意外摔得七零八落,赛车一旦出车祸,说不定一点灰都留不下。
而自从来到殡仪馆,苏云基本没开过车,林琅对她的印象就是非常不服输的人,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争一口气,所以林琅从没让她换过手,觉得苏云会是把普通轿车都能开成赛车的人。
就像某部动画作品中的秋名山车神一样。
然而现在坐在副驾驶上,林琅才发现苏云的车相当稳,跟她平时的画风好好像不太相同。
苏云看红灯还没结束,就干脆解释了一下:“我没有赛车资格证,不会把轿车开车赛车那个情况,而且,知道为什么我出行都是要大师傅或者二师傅开车送吗?因为他们开车最稳,我可以在车上睡觉。”
这么说林琅就懂了,苏云单纯就是喜欢更平缓的车内环境,轮到自己开的时候自然也是以平稳为主。
一路到了火车站乌瑾都没醒,他太困了,一般人熬到这个时候,睡过去都很难再醒过来,而他接下来还要回滨城,最后去殡仪馆。
到了火车站后林琅去叫醒了神智还不清晰的乌瑾,好在他是个神智不那么清晰也能保证行事不出错的人,一路很听话地跟着到了高铁上。
秘书给他们买的是商务座,位置宽敞,乌瑾一到自己的位置就倒下睡了起来——一方面是他真的困,另一方面是香薰球的效果还没过,他会一直感到困倦。
高铁回滨城只需要几个小时,乌瑾到时候肯定还是睡不饱,依旧需要林琅开车回殡仪馆。
眼下时间也晚了,苏云跟着睡觉,林琅也是,一路睡回滨城,三人的精神好了不少,至少乌瑾能直着走出火车站。
睡过一程,林琅的精神基本恢复,他先去开车过来,让苏云跟乌瑾在火车站出口等他。
等待过程中早就守在火车站的乌瑾秘书找过来,想接他们,乌瑾一思量就拒绝了,他觉得接下来短时间内不一定回市中心,就不用秘书跟着跑一趟。
秘书听乌瑾说了接下来一天的简单安排,点头应下后转身离开,没有就留,此时林琅也开了车过来。
回到殡仪馆,苏云直接去前台找了钥匙跟门卡给乌瑾,让他赶紧去睡觉,什么事都等睡饱再说,乌瑾没拒绝,他已经把能安排都安排好了,至少这一晚他可以勉强睡个安稳觉。
林琅看着乌瑾摇摇晃晃的,怕他迷路,跟苏云说了一声,就跟着送乌瑾去客房,这殡仪馆是按照五行八卦建造的,走错路线后基本走不出去。
等这两人离开了,苏云才想起来找艳鬼问一下这一天殡仪馆内的情况。
苏云先去了院子,此时已经很晚了,她不在的话,院子里就冷冷清清的 ,鬼员工们似乎没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吃晚茶。
坐到自己的躺椅上,艳鬼直接飘过来:“馆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快来给我看看有没有瘦了?”
“就一天,能瘦到哪里去啊?不过我是真饿了,大师傅那边还有吃的吗?”苏云任由艳鬼扑过来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她在乌家的别墅里基本什么都没吃,现在饿得慌。
“有有有,大师傅他一直留着东西呢,我们估摸着你应该今晚会回来,因为你没提前跟我们说你今天不回来,所以一直预备着,想着你回来了立马就能有吃的。”艳鬼说完,直接告知大师傅说苏云饿了,在外头没吃东西。
没过十秒,大师傅直接提着篮子出现,然后给苏云摆了一桌吃的,有海鲜粥、香米饭、烤鸭等中式饭菜,还有中西式的糕点各四样,饿得久了的人一定会更喜欢碳水,所以大师傅每样都做了一点,争取苏云想吃什么都能吃到。
苏云看到海鲜粥就眼前一亮,直接端起碗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碗后她才有时间吐槽:“乌家的厨师暂时休假,只留了一些每个人都会做的西式快餐在那,我是一口都不想碰。”
所谓的西式快餐,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轻食,反正苏云吃不来,减肥是真减肥,毕竟能难吃到这个程度的食物并不多,不怪大家都说轻食减肥,难吃到吃不下,可不就减肥了?
大师傅听得心疼:“馆长你本来就不爱吃西式的餐饮,怎么不点个外卖呢?”
外卖不管好不好吃,至少是中餐,而且最基本的炒土豆丝跟西红柿炒鸡蛋完全不会出错,手艺再差都不会多难吃,除非食材不新鲜。
“我倒是想啊,谁知道山上那么偏,根本没有外卖,想吃就得自己做,可别墅里的食材都封着,我嫌麻烦。”苏云说完,又哼哧哼哧就着广式烤鸭干了一碗香米饭。
平时苏云并不爱吃肉跟特别甜口的东西,她的口味过于养生,只有饿到不行了才会疯狂吃碳水让自己短时间内补充大量的能量。
一桌子东西苏云吃了大半才放慢速度,大师傅对她的饭量拿捏得很好,吃完大半后剩下的部分苏云可以当零食慢慢吃,刚好是她现在能吃下的极限。
摸着自己终于鼓鼓的小肚子,苏云总算想起来还有两人,便跟大师傅说:“对了大师傅,回头你问一下林琅要不要吃点东西,虽然他吃不吃都饿不死,但辛苦他在乌家吃一天西餐了,至于乌瑾,先不要给他普通的东西,他感染尸气了,你跟二师傅商量一下怎么给他处理。”
“尸气?”大师傅皱起眉头,“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尸气呢?乌家老爷子不是才刚入院吗?新闻报道说老爷子还没过世,哪里来的尸气?”
“是乌姑姑的,大概是胎发或者老爷子留作纪念的头发,这种东西留在家中就是容易出麻烦,他们家的锁好像还被人撬了,总之现在什么都没查清楚,先保命吧。”苏云无奈地说。
不管背后的人针对乌家的原因是什么,现在苏云都觉得下手太狠了,她很难袖手旁观。
大师傅思考了一会儿,说:“行,我心中大概有数了,他这个情况应该感染不深,很容易就能拔除,不过馆长,想找人的话,不如从乌家老爷子那入手,经常接触尸气的人是老爷子,他身上的尸气重,更容易探查。”
苏云喝了口茶水解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更担心乌瑾出事,所以先带他回来了,总之,治疗安排上,就算赶不上活着的老爷子,乌家应该也会把老爷子的葬礼交给我来办,到时候检查也是一样的。”
多事之秋,所有事情确实必须分个轻重缓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乌瑾,他这边安全了,才有空去查看其他乌家人的身体情况。
现在乌瑾在休息,大师傅偷偷去给乌瑾检查去了,趁他睡着检查更好。
等大师傅离开,苏云也有了精神向艳鬼询问她离开这一天,殡仪馆里的情况,她没忘记还有另外一家客户在呢。
艳鬼简单说:“今天路小姐情况好了不少,有精力去给婴灵捏泥身了,大后天应该能准备完所有的东西,至于易小姐,她似乎跟父母吵架了。”
“吵架?因为她要跟男朋友分手?”苏云挑挑眉,她昨天给易纺槿说完没多久就收到了乌瑾的消息,中间易纺槿那边没什么大动静,她还以为自己掰扯的借口被易纺槿父母接受了呢。
“好像是吧,我路过的时候听了一耳朵,易小姐觉得您算得特别准,但是她爸妈觉得你可能是个神棍,尤其听说算命先生是女的,她父母更怀疑你是想哄骗她不结婚当单身主义,就更不信了。”艳鬼说着都觉得有点离谱,但是离谱中居然猜对了前因后果。
苏云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别的不说,看人真准。”
关于易纺槿跟路安柠的命格,他们其实看一眼就知道了,一个人命中有没有丈夫子女其实是个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事,普通人学习风水算卦基本也会从这些点开始学习,很基础、很简单。
只是易纺槿父母居然一下就看出来了苏云的意图,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她扯的瞎话没骗过他们。
苏云觉得怪有意思的 ,便问:“所以,易纺槿就跟她爸妈吵起来了?吵得厉害吗?”
艳鬼回想了一下,点头:“蛮厉害的,易小姐好像是有了什么底气一样,坚持馆长你说的是对的,今天一天她都在跟父母吵架,还拉上了路先生跟路夫人,非让他们也跟着证明说馆长你算得很准。”
前面的吵架如果说苏云还能理解的话,后面这个行为她就觉得有些过了:“这样难免有些得罪人了,父母这东西,说得好听点是有生活经验的大人,其实都是孩子,需要人哄的,易纺槿这么做,她爸妈没说要过来教训她吗?”
“那当然是说了的,但是他们暂时无法过来,似乎在谈什么合同,让路夫人跟路先生在这管着易小姐,让她别有机会分手。”艳鬼说着自己都想笑。
这边是女儿易纺槿在找闺蜜家的父母给自己做证明,那边的父母直接拜托朋友别让女儿乱跑做傻事,夹在中间的路父路母肯定很无语。
苏云听得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路叔叔跟路阿姨是怎么说的?在中间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