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2)

“放心吧,就算不能完全止痛,等会儿能睡着也是好的。”苏云安慰道。

既然都过来了,苏云就没出去,留在客房内观察路安柠的情况。

前十分钟的时候路安柠还哭着嚎叫,疼得床上下打滚,十分钟后她就慢慢哼唧起来,看来是疼痛有所缓和,半个小时一到,她能安稳躺在床上了,又过了会儿,总算昏睡过去。

看到她能睡着,大家都松了口气,随后路母跟医护一块给路安柠摆好身体,又盖上被子,让她休息一会儿。

留下一个护士看守,大家都离开了房间。

等关上门,路母叹了口气,勉强笑着对苏云说:“谢谢你了云云,这次你真的是帮大忙了,得亏当时槿槿决定找你给孩子办葬礼。”

“不用谢的阿姨,这都是我该做的,毕竟我收价那么高,这种服务都算在价钱里了。”苏云俏皮地眨眨眼。

路母只当她在开玩笑:“哪里有人收这点钱就服务得这么好的?别骗阿姨了,你刚才拿来的那个熏香,是很贵的材料吧?这样,阿姨也不跟你客气,你稍微多打包一些,阿姨直接跟你买可以吗?”

苏云愣了一下,她倒是不介意:“可以呀,这算是我们殡仪馆的副业,毕竟光靠办葬礼的话,也维持不了这么大一个殡仪馆的日常运转,不过您买那么多要干什么?”

一听苏云这话就知道是未婚未育小女孩儿说的,路母轻轻笑起来:“阿姨就不骗你了,生完孩子后,身体差一点的,七天后会还疼,接着就是精神不好,失眠,还有各种各样的后遗症,我要跟你买那个熏香,只是希望柠柠能在月子里每天能睡个囫囵觉。”

“这么久吗?”苏云蓦地睁大眼睛。

“只是可能,柠柠这个情况因为是比较严重的,可能跟早产有关,以前的女人因为害羞,所以从来不说,也不告诉孩子,担心女儿从此就不愿意生孩子,我原先也觉得柠柠要结婚生子,可看着她叫了这几天,难受啊。”路母轻轻擦 眼泪。

关于怀孕,世界上对女性的欺瞒实在太多,很多女性生了孩子后发现各种问题,却不知道这是一定会出现的,不敢说,怕别人嫌弃,也怕别人说自己矫情。

其实不是矫情,而是大家都没说,自然就没人知道了。

苏云皱起眉头,她觉得莫名就被带上这条路的路安柠很可怜,于是说:“那刚好这几天路安柠在这,阿姨,你要不介意,让我这的两位师傅给安柠看看吧?大师傅会药膳食疗,二师傅会针灸,我以前受过伤,全靠他们呢。”

路母很高兴地说:“我没意见啊,刚好柠柠就需要这样的两位师傅,我们是太匆忙了,只来得及找医院的医生随行,你要是有推荐就太好了!”

看路母一脸高兴的模样,苏云摸摸脸:“就是……两位师傅是男人哦,可以吗?”

听到是男人,路母果真有些犹豫,按照一贯的思维,女孩子生病就应该找女医生,男人生病才去看男医生,除非没有对应性别的,尤其是妇产科,女医护比男性更方便。

可想想路安柠嚎哭的样子,路母咬咬牙:“行,就先试试,反正我们要在这留四五天呢,总要有人给柠柠调养身体的。”

苏云见她答应,就说:“那我就去安排了,我们这对于看病是先看诊再根据药物付钱,阿姨您不用担心我们乱收费哦,不管用您不付款也行的。”

“哪里能不付?这样,你先安排,效果好,我付一个疗程的钱。”路母稍稍放松地说。

路家不说能对比苏家乌家,至少也是滨城的富贵家庭,不缺钱。

苏云跟路母告别后又回到了厨房,去跟烧饭师傅跟烧火师傅说这个事情,两人听过了之后,直接应下——苏一翎跟季微棠在的时候他们就负责偶尔的医疗类单子,算是殡仪馆的一部分入账,他们一般不收钱,因为每个月给的福利够多了。

烧火师傅跟苏云说现在路安柠不需要针灸,她有的一切难受症状其实都是正常的,需要自己熬过去,他们能做的就是通过侧面的办法让她好受点,比如说食疗跟熏香。

既然路家付了钱,烧火师傅就自己去仓库给配了新的香粉交给苏云,说清楚哪样是疼了点的、哪样是睡觉的时候点的、哪样是平时点的,不同时间要点不同的香,因为效果不同。

刚才苏云拿的成品就只能止痛安神,属于谁都能用的非处方止痛药,并不专门针对路安柠的症状,现在对方是客户了,当然要上更好的。

苏云拿着新的香粉去交给路母,跟她交代清楚怎么用,如果不会的话,可以交给殡仪馆的女孩子,她们会。

路母一一记下,都准备自己上,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她作为母亲,能更快发现路安柠的异常。

早饭路家人都没下来吃,苏云跑了一早上早就饿了,吨吨吨喝了两碗粥。

今天是来不及给小孩子做泥身了,苏云早上一有空就想睡觉,此时易纺槿偷偷摸摸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

“苏云,这是我刚才从我妈那问到的生辰八字,你现在有空给我算算吗?我给你打钱。”易纺槿眼睛亮晶晶地问。

“当然有空,你等我算算。”苏云一听这个就来劲,装模作样坐起来,开始对着生辰八字掐指算。

旁边易纺槿在紧张地等着,她已经跟父母说过这个事情了,他们都不太相信苏云算得准,可是路家父母都信了,他们家跟路家关系好,左右不是什么大钱,就让易纺槿随便试试,太离谱的就不也要信了。

苏云拿到生辰八字后先推算了易纺槿的父母,她的父母都是控制欲强的人,纵然跟路家父母一样疼女儿,可他们的控制欲同样是大问题。

在易家父母那里,易纺槿永远都是小孩子,是需要他们做决定的人,连易纺槿每天吃什么东西都要过问,这种家庭环境出来的孩子没有不畏缩的,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消亡。

易纺槿没消亡大概是从路安柠那找到了互相弥补的感情,如果她没有从小到大的闺蜜陪伴,大概某一天会发疯。

与其说对着生辰八字算易纺槿的姻缘,不如说算怎么才能让易纺槿学会反抗她的父母。

推演好一会儿,苏云说:“你有个姻缘在五年后,但是这五年期间不能有对象,如果有对象的话,这个姻缘就吹了,对方是个事业有成的绅士,目前在国外。”

易纺槿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太理解:“为什么……在遇上他之前不能有对象啊?”

“因为他是个绅士啊,你如果有对象了,你爸妈肯定会让你结婚,绅士怎么会跟有丈夫的女人在一起?”苏云说得煞有介事,就差说现在易纺槿如果不会拒绝父母的安排,大好姻缘就没了。

果然,听苏云这么说,易纺槿急了:“那不行,我自己的姻缘,怎么能因为这种事就没了呢?我要去给我妈说说。”

然后易纺槿就跑了,还不忘给苏云打了一千块,说多出来的五百是感谢费。

苏云毫不心虚地收下了,同时给乌瑜发消息说“搞定了,记得请吃饭”,那边乌瑜立马发来个ok表情包。

当天中午,圈子里就传来了易纺槿分手的消息,分手理由是“这男人不是我命定姻缘,还拦了真正的有缘人”,不管多少富二代可惜自己的钱没了,至少乌瑜靠这场打赌回了不少血。

最重要的是,大家看到这一对姐妹花前后脚分手,都觉得好像有哪里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中午之后路安柠状态好了许多,她睡醒后感觉自己身上都没那么痛了,能吃得下饭,还会困,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她这是好现象。

烧饭师傅中午给她单独炖了补品,也是小产后吃了对身体好的。

苏云吃过饭又眯了一会儿,想起来要让烧饭师傅给路安柠看一下的,就叫上人去给路母过过眼,要是同意,可以直接开始把脉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