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他舍友用可笑的书筒试图击退自己,懒得跟这种小虫子计较, 云修然上前刚想伸手, 却被丁玉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匕首製止了步伐。
“已经敢随身带刀防身了?”
云修然举起双手示意他并无恶意,只是单纯担心丁玉明显变得不对劲的脸色:“毕竟你也不是当年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小孩子了,对不对?”
若是还没想起高中那段遗忘的记忆, 丁玉肯定觉得他又是在胡说八道。可眼下看来, 种种痕迹都在指明同一件事, 这不是丁玉想承认的事情。
不,这不可能——
费力将毫无可能的念头甩出去,他呼吸从凌乱渐渐变得平稳。
云修然擅长催眠,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这些记忆都有可能是那一周里的造假。
意识到这点, 丁玉下压了肩膀, 右腿微微后退半步, 摆出进攻的姿势。
根本不知道他从哪掏出来的匕首,宋永元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丁玉因为一个人渣送断人生。
“看你方才眼神,还以为你方才想起来我们曾经,”云修然双手插兜,目光却从进教室开始便没有从丁玉身上移开过,“但仔细想想,这怎么可能,你应该恨透我了才是。”
他用词巧妙,会让人觉得造成眼下这种场景的,全是丁玉的不懂事与任性,云修然将他自己从这场闹剧中摘得干干净净。
“所谓的罪魁祸首逃脱,又以全新身份站在你的高处,是不是觉得连生命都黑暗了?”云修然垂眼,打量被丁玉死死握在手中的匕首,“真奇怪,你竟然还能带这种东西,就不怕被学校查到,给你随身携带违禁物品的警告么。”
他的声音落在丁玉耳里,宛若垂在头顶上空不断扭动的毒蛇,时不时用尾尖去触碰丁玉几近崩溃的神经。
宋永元看不出来,如果云修然都不知道,他也别当这个心理医生了。
想起前些天李家传来的警告,他原本想上前的脚步顿住,在丁玉警惕注视下双手再度举高,倒退着慢慢离开他能攻击到的范围:“不用害怕,我现在做不了什么。至于你身边那个叫安墨的小保镖,他本身过的能力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高。”
话语点到为止,直到几天前他才意识到,并不是安墨没有背景,而是以他目前现在的能力,云修然只能得到这些浅层次的东西。
据说李家本族的族长,世世代代都是油画般的黑发蓝眼,再加上旁支对某些事情的缄口莫言,他在连城的动作也不自觉渐渐收敛,生怕安墨是李家的人。
他的第六感很准,直到李家举办的酒会开始前,云修然都没有再找过丁玉的麻烦。
一是云氏内部最近出现不小的岔子,二是汤家也跟这件事有不小的联系。
只不过李家的产业——云修然冷哼,汤父是真不知贪心不蛇吞象的故事么?
窗外闪现硕大雷电,打在教学楼外面树木上劈啪作响,还能隐隐能听到隔壁教室传来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