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人是不是云修然?”
他没说事情,可知道丁玉能反应过来自己指的东西。
起初,青年并没有回话,他目光落在淅淅沥沥的雨幕,过了好久才回应宋永元:“谁告诉你的?”
“没谁说,上次跟汤姐离开时她说了句,我已经见到过真凶。”
说不出心中感觉,丁玉收敛神色不然人窥见他心中所想,手指放在冰凉桌面,空气中似乎都有了难以呼吸的潮湿味儿。
“还有你发烧看到云修然出现在宿舍时,整张脸都白了,我差点都要以为你下一秒会咽过气。”
宋永元往丁玉那边移动身子,声音不自觉压低下去:“这些都是我猜的,不是说当年的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了么?”
窗外的雨依旧落着,空气中那股难闻霉味熏得丁玉几欲落泪。
当年也是这么个阴雨绵绵的天气,连城整个冬天都要被这雨浸透,干干瘪瘪挂在破旧筒子楼的晾衣绳上。
小时候淋雪落下病根,丁玉一入冬便会手脚冰凉,手指也会不自觉地青紫,握笔时看起来格外吓人。
高三是新的班级,没有多少人知道丁玉过往,还以为这是疾病躲得他远远的。
再加上被汤父暗讽是小白脸,那张家长知情书的签字栏永远空白。
压抑与痛苦令他听不进去课,日复一日对着黑板发呆,再好的底子也受不住这样折腾,丁玉最近月考成绩一落千丈。
如果人如果想不开,情绪就很容易走偏,更何况阴雨天气令人神经低落,很容易便有不好的念头。
于是,那天他去云修然的办公室,第一次说出自己心底真实想法。
谁知对方并没有多大反应,停笔合拢了手中的书,将原本放在一旁的暖手炉推到丁玉面前。
“手怎么紫了。”
“老毛病了,”丁玉轻声回答,直到现在他还是将云修然当成知心大哥哥,“看着有点可怕,其实并不碍事。”
云修然没说话,将屋内空调温度又调高几度。
他不说话丁玉也没吭声,默默注视摆在方桌中央的木雕小人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等到云修然开口。
“结束就什么都没有了。”
同所有心理医生类似,开始都是些客套又乏味的官方话术,但面前少年流露些许不耐烦,云修然到嘴边的说辞拐了个弯:“不过,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你感到活着的乐趣。”
见吸引到丁玉目光,男人推了推眼镜微笑:“要试试吗?”
“什么?”
“能让你无限感知到死亡时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