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按李墨安极其挑剔的审美与眼光,丁玉也算是长在他心尖上的相貌。更何况,他还没弄懂屏住呼吸能听丁玉心声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上天给他能靠近丁玉的利器,还是一种伴随厄运的不幸征兆?
就算是不幸预兆,能将丁玉束缚在他身边,李墨安也认了。
伸手握住青年垂在身侧的手,他食指几乎丈量过丁玉手背上每一寸肌肤,可依旧解不了欲/火。
都说人最好的自愈方式是睡觉,这句话放在丁玉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
压根不记得自己昏睡多久,等他起来时原本满格的手机电量也剩百分之十,向来显示省略号的未读消息此刻空空荡荡。
本来没有多想,但连一向话痨的宋永元都是空空荡荡的信息条,丁玉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有人动过他的手机。
但这里不是出租屋也不是宿舍,甚至连他自己都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抵达这个地方,而且总是粘在他身边的少年也不在。
生怕错过学校或是工作群发来的消息,丁玉强撑着起身想去找充电线,略带沙哑的声线发不出多大声音,反而导致他嗓子越来越痛。
等丁玉意识到他疼得不是喉咙而是嘴唇,正巧李墨安从外面回来推门而入,声音引得丁玉抬头,对上他怀里的几个画卷。
“睡醒啦?”
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温度调高,李墨安放下怀中的画走到床边,趁丁玉没有反应过来时抵住他的额头:“唔,不烧了。”
“什么不烧了?”被他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丁玉推开靠太近的少年,“那是什么。”
“嗯?”
即便被丁玉拒绝李墨安也不恼怒,蓝眼睛里满是荡开的笑意:“最近要去卖的画。”
想到他之前说的十块钱一幅,丁玉立马脑补可怜兮兮的坐在天桥底下摆摊的形象,再一联想李墨安独自负担四千块钱的房租,先让他搬家的心思更明确了。
念及,丁玉试探性问道:“安墨,你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住?”
正弯腰找卷筒的李墨安压下翘起的嘴角,眼神还是故作不理解的茫然:“为什么呀?”
深知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心思最为敏感,丁玉歪头想了想,手指缠绕上伯恩山的毛发:“我不能单独租房,宿舍关系相处的也不怎么好,想搬出来找个人合租。”
“哦——”李墨安似懂非懂,“哥哥住在我家里呗,反正床够大不怕你晚上睡觉打滚。”
“我不打滚——”差点就被李墨安的话带跑,丁玉揉揉眉心:“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我有套老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