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陷折磨,但丁玉感觉有人又将他扶起,裤腰似乎被拉下,冰凉液体在他臀边打转。
——这是什么东西?
身体自我保护的机制在面临外来物时启动,丁玉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云修然似笑非笑的脸。
高三冬天的恐惧瞬间淹没丁玉,他完全是被云修然吓到清醒,挣开扶住他肩膀的手往后躲。可惜学校床铺太小,无论去哪都逃不开云修然能触碰到的范围。
“丁玉,丁玉!是校医!”不知道他受到了什么刺激,还以为他烧糊涂了,宋永元赶忙扒住床栏喊。
上铺青年像是没有听到般,拚命用被子将自己盖住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校医也被丁玉一系列动作吓到,举着针头不知所措:“怎么了这是?”
云修然迫不及待想他被子下掩盖的神色,是不是还是跟当年一样哭得让人心都快酥麻。
“这么大了,难道还这么害怕打针吗?”
云修然打量了一下距离,示意校医将消毒棉签与针管给他,半跪在床上去拉丁玉死死拽住的被子:“别害怕,不疼的。”
声音低沉,落在丁玉耳中却如恶魔尖笑。
? 过往
◎糟糕的记忆◎
“别碰我!”
青年额头抵在膝盖,已经分不清他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从尾椎一寸寸爬上来的恐惧令丁玉只能重复支零破碎的音节。
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宋永元心中渐渐腾起疑惑:为什么看到云修然反应这么大?
体温枪显示的体温已经到了三十九度,生怕再烧下去烧坏脑子,校医无奈只能拍了拍云修然的肩膀:“我来吧。”
起初云修然没动,他将东西给校医后打量被子下青年露出的脚趾,意味深长说了句:“我要走了哦。”
每当他差点因缺氧晕过去时,云修然都会蹲在他身边欣赏好一会儿他满脸泪水,最后离开时说——我要走了哦。
尽管丁玉不断催眠自己将那些记忆忘却,可云修然身上的臭味混合地下室的潮气令他身处地狱。
校医与宋永元的询问声将丁玉从那个噩梦中拉回,他微微打开被子探头,目光却看到站在门边的江开。
真奇怪,丁玉想。他怎么会在江开身上闻到类似于云修然的味道。
等打完针已是十几分钟后,校医叮嘱丁玉最近不要吃太油腻的,又留下一些退烧贴离开。
江开坐在下面回消息,宿舍里只有宋永元的脚步声,他拿着退烧贴上去,结果正好对上丁玉睁开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