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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能轻松地开玩笑,主要归功于颜如玉这几天的陪伴和照顾。展所钦到底是没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生死局,头两天晚上一直睡不好,总是做噩梦吓醒,梦见自己不停往下坠,怎么也落不到底。

感觉出他不对劲,颜如玉就马上把他叫醒,抱着展所钦像哄孩子一样给他拍背,还给他唱《小兔子乖乖》。

在治疗展所钦这方面,颜如玉可以说胜过一切灵丹妙药。

展所钦也是尝到甜头了,天天早上起来第一句:“痛痛~”

颜如玉就亲亲他胳膊上的纱布:“痛痛飞飞~”

吃饭的时候也是颜如玉喂,颜如玉给他领子那儿卡了块手绢,一杓汤喂进去还给刮刮嘴唇。

展所钦矫情得很,一会儿烫了一会儿太大块了,一会儿又要亲亲才接着吃。

要不是颜如玉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母性光辉”,他早就把展所钦连人带纱布踹出二里地了:“小菌子以后都不会比你难带!”

展所钦理直气壮:“那当然了,我比它大隻。”

他朝那碗蘑菇丸子汤抬抬下巴:“要吃这个。”

颜如玉十分绝情:“想都别想,那是我的。”

展所钦:“嘤嘤嘤。”

想起这些事,展所钦往颜如玉身上贴贴:“玉奴儿~你爱不爱我?”

他太粘牙了,回回生病或者受伤都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没被满足到的历史遗留问题。

颜如玉懒得理他,转头对乜老丈道:“乜老丈,这上面一排花的数量好像少了些?我记得之前是放满了的。”

展所钦委屈地低头抠纱布。

乜老丈也不理他,对颜如玉道:“那几种啊,是,我少做了些,它们卖得少。”

颜如玉想了想,道:“如果卖得少,应该寻求改进、加强宣传、适应市场,不能仅仅因为卖得少就减少数量。”

展所钦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神倏地一亮,惊讶地看着颜如玉:“为何?”

颜如玉道:“我知道乜老丈是好意,避免浪费成本。但是像这样卖得少的,往往是价格比较高的,如果卖得少就减少数量,到最后只会越来越少。高价的花少了,整个花坊的质量和檔次就会降低。而会买花的本就是比较宽裕的人家,乃至达官贵人,不能让他们觉得这个花坊配不上他们的身份。”

展所钦和乜老丈一时都没说话,一块儿用惊诧又欣赏的目光看着颜如玉。丑丑抬头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亮起了崇拜的星星眼。

颜如玉矜持微笑。

“你怎么能想到这些的?”展所钦的小眼神和丑丑如出一辙。

颜如玉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次的病发作过后,我觉得我好像要更聪明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