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桓道谢,道:“感觉很好,能学到很多东西,和那两个伙计相处得也很融洽。”
“是吗。”展所钦保持微笑,突然发难,“但比起倒卖度牒,我给你的月钱其实根本不值一提吧。”
其实他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所掌握的证据无非就是听颜如玉说祝瑞说一个小沙弥认出了桑桓。
桑桓很平静,但恰恰是这份平静让他露了马脚。
他开玩笑似的道:“我也希望我能有本事倒卖度牒。”
展所钦的思维非常跳跃,紧接着又问:“你做乜老丈的徒弟做了多久?”
桑桓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顿了一下才道:“两个月左右。”
他话音刚落,展所钦立刻接上:“你为什么不自己开店?”
“因为本钱不够。”
“你和金吾卫大将军家的管家是怎么认识的?”
桑桓眉头出现了小小的一点跳动,被展所钦尽收眼底。
“……自然是他来搬花时认识的。”
展所钦句句紧逼:“我这么咄咄逼人会让你生气吗?”
桑桓沉默了一下,道:“不会。”
展所钦身体前倾,胳膊放在桌上,看着桑桓的眼睛:“你看,这就是你不对劲的地方。你又没有和我签卖身契,我都欺负到你脸上来了,你却还是波澜不惊。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桑桓与展所钦对视片刻,最后一摊手:“好吧,我承认,我来这里是有别有所图。我也想开花坊,但本钱不够,就想着在你这儿挣,顺便偷点客人走。我承认我并不光明磊落,但也不算作奸犯科。”
展所钦道:“你的工钱我按天给你,一天不多一天不少。现在你可以走了。”
“好。”桑桓痛快地起身,开门出去。
颜如玉问展所钦:“你信他吗?”
展所钦淡淡道:“我信他不如信你是秦始皇。”
颜如玉:?
上次七夕颜如玉给展所钦送的礼物,在裁缝铺定做的衣服已经做好了。虽然裁缝铺也遭遇了火灾,但裁缝诚实守信,以最快的速度进购了新的布匹,在自己家把客人们的订单都做了出来。
他托人去挨家挨户传信,颜如玉去拿衣服的时候看见裁缝家里墙上挂着一张处理过的皮子,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
他便问了一句,裁缝边忙活针线边道:“那是上好的羊皮。”
颜如玉摸了摸,手感很柔软。他问:“如果拿来做手套的话,耐磨吗?”
裁缝道:“羊皮不仅耐磨,还保暖又透气,也比牛皮柔软,最适合戴着干活了。”
颜如玉道:“那好,把它卖给我吧,我还要买些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