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笑了,道:“我没有怀疑你。我是想说,咱们的鸡汤该凉了。”
到了坊正那里,他们把要办的事情说了三遍,坊正才勉强听明白。不怪他,从业这么多年,何曾听说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
但既然三方都认可,那他就只能照办。他再三向柳三郎确认,是否真的要无偿将所有家产赠送给这三人以及他是否罹患精神疾病,柳三郎咬牙道:“我没疯,写文书吧。”
三方在坊正写好的文书上各自签字画押,坊正目送这四人离去,从此心头多了个挥之不去的谜团。
“我要回家收拾一下东西。”柳三郎道,“我的衣服你们总能让我带走吧?”
颜如玉冷冷道:“衣服可以,钱不行。你最多拿一点做路费,剩下的必须留下。”
柳三郎问他:“我以后怎么生活?去要饭吗?”
颜如玉反问他:“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柳三郎沉默了一下,道:“好。给我一晚上收拾,我明天就走。”
颜如玉紧接着道:“我们要看着你收拾,否则谁知道你要拿些什么走?”
柳三郎麻木地点头。
祝瑞倒是有些慌张,他性格很软,一向奉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即使是柳三郎这样的仇人,他也不会对他步步紧逼,即使是怀着孕被赶出家门,他也不敢为自己争取应得的利益。
所以当他看到颜如玉对柳三郎这样毫不留情的时候,他是非常惊讶的,可惊讶过后,又隐隐觉得这样似乎没什么问题。
祝瑞用崇拜的眼神默默看着颜如玉,他发现他和这个人的差距不仅仅是颜如玉的衣服更新更好看。
颜如玉转头朝他笑:“明天你和孩子就有大房子和钱了,开不开心?”
祝瑞愣了半天,莫名有些想哭。
原来他们哥儿也可以不那么卑微软弱,原来他们也可以像一颗发着光的宝石一样耀眼,而不是一味跟在郎君身后唯唯诺诺。
居然有哥儿可以过上这样的人生?
祝瑞觉得自己仿佛触摸到了另一个世界。
天色擦黑的时候,他们和祝瑞分别,跟着柳三郎进了他家。
柳三郎在卧室里收拾东西,席山柏站在院里看着他。
颜如玉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抱着胳膊,盯着柳三郎的每一个举动。
展所钦走到席山柏身边:“我早和你说过。”
席山柏无奈地勾勾嘴角:“你该知道感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展所钦点点头,在石凳上坐下,自己玩自己的。
“你……之后还开花坊吗?”沉默很久之后,席山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