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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倒是很有耐心,一遍遍答他:“想来该是快了。”

颜如玉长长地出了口气,摊开双手往后一倒,躺成个盘儿靓条顺的大字型:“阿郎再不来,我就睡觉啦。”

小厮刚要说话,眼角余光瞥见门扉轻轻一开,他立刻会意,放轻脚步悄然离开。

颜如玉困了,闭着眼噘着嘴,丝毫没有留意到身旁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换了一个。

展所钦垂眸打量他一会儿,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颜如玉的鼻子:“好啊,不等我就自己睡觉?小没良心的。”

颜如玉刷地一下弹起来:“阿郎,你来啦!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迟到了,不应该说我的!”

“新婚之夜。”展所钦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谁教你这个词的?”

“他们都这么说。”颜如玉伸手摸向展所钦身上那套和自己一样的大红婚袍,“阿郎,新婚之夜就是穿漂亮的衣服吗?”

展所钦没说话,他握住颜如玉的手,把它按在自己胸口上,看向颜如玉的目光不自觉带了些侵略性。

颜如玉单纯无邪地回望展所钦片刻,逐渐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害羞了。他抽了两下手,没抽回来,反而被捏得更紧了。

“他们还跟你说什么了?”展所钦问他。

颜如玉想了想:“万俟大哥说,叫我今晚都听阿郎的。”

嘶。展所钦在心里抽了口气。

颜如玉丝毫不知自己的这句话将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他用这么懵懂干净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不啻于在展所钦的忍耐极限上踩着高跷疯狂蹦迪。

展所钦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了个彻底。

他拿过旁边小桌上的两杯酒,递给颜如玉一杯,道:“那你就乖乖听我的。来,把酒喝了。”

他教颜如玉交杯,颜如玉觉得好玩儿,但等酒一喝进嘴里,颜如玉就垮起个批脸,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展所钦不管他的,把两个酒杯往地下一撂,俯身堵上颜如玉的唇,逼着他咽下那一口酒。

颜如玉呜呜着,气愤地捶他胸口,展所钦完全不当回事,一手轻松捏住颜如玉的两个手腕,另一手伸向他的腰带。

窗前的一对花烛流了一长串的烛泪,把烛台都快染透了。大红色的床幔不停地翩翩起舞,偶尔从里头伸出一隻指尖粉粉的手,逃命似的慌乱抓住床沿,很快又被拽了回去。

第二天晌午,燃尽的花烛被清理干净,床幔也被勾了起来,好好地挂在一边。床边耷拉的小手,手腕处多了些淤青,手指头无力地垂着,被妥帖地拾起来放回床上。

展所钦去外头买了午饭,端着回来,往桌上轻轻一搁,想了一会儿还是舍不得叫醒颜如玉,就先去收拾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