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所以我们要把它们都消灭掉。”
展所钦大致看看,这片文殊兰上的蚧壳虫不太多,花叶也没受到什么影响,没有必要用药。他便在地上捡了根细树枝,一隻隻地把蚧壳虫挑死。
颜如玉也有样学样,虽然手脚笨笨的,十隻虫能跑掉九隻,但他还是做得非常认真,也没有抱怨累。
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下巴,展所钦又劝他回去,颜如玉索性转过身拿屁股对着展所钦,权当没听见。
展所钦心疼他,却又由衷觉得欣慰——这孩子又长大了,他不仅会心疼人,还主动要帮忙了。看来完全恢復正常指日可待。
展所钦信心满满。
他边干活边和颜如玉说话:“玉奴儿,你知道吗,文殊兰的花语是与君同行,夫妇之爱。是不是很美好?”
“文殊兰不光长得好看,它的叶和鳞茎还都能入药,可以行血散瘀、消肿止痛。”
挑了半天虫子,腰酸背痛的,展所钦直起身子,把草帽摘下来扇风,转头看看颜如玉。
“玉奴儿,累了吧?要不你先回屋去,最热的时候要到了。”
颜如玉也确实累了,但他兴致还是挺高,一蹦三跳地过来邀功:“阿郎,我挑了好多小虫子!”
“哇,真棒,你帮了我大忙。”展所钦揽着他的腰,拿绢子擦擦他脸上的汗,“回去吧,乖崽,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
颜如玉还有些不情愿:“可是我还想帮你,我觉得你好辛苦。”
展所钦让他甜得心肝儿颤,看四下没人,忍不住浅浅亲了颜如玉一口:“好,你帮我。但是帮我也得吃午饭吧?你先回去吃,然后来换我,怎么样?”
颜如玉觉得这样很合理,便同意了展所钦把他送回去。
“过半个时辰我再来接你。”展所钦走的时候又叮嘱,“别乱跑。”
又干了没一会儿,暨虎端着两碗绿豆汤过来,分给展所钦一碗。两人一块儿在石头上坐下。
暨虎是个爽朗人,不识字,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他和展所钦谈论长安年年都在涨的房价,又说老婆可真难找。
“你家那个,多少钱买来的?”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展所钦:“他不是买来的。”
看他有点不高兴,暨虎赶紧解释:“哎呀,我这人说话就是直,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以为”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按照逻辑,正常人谁没事找个傻子呢,除非是穷得叮当响的老光棍,没有正常的姑娘或者哥儿愿意嫁。但展所钦分明相貌堂堂的,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那就只能是颜如玉卖得出奇便宜了。暨虎也想给自己弄一个。
展所钦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他很好,能有他在身边,是我走了大运。”
暨虎尴尬地点点头,跟着夸颜如玉生得实在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