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最大的财主是一位致仕的官员,人称李老爷。展所钦花了一个铜板和街头的叫花子打听,说李老爷最近愁得很,他家去世的老太爷留下的君子兰据说是不成了,李老爷天天找花匠,却没一个管事儿的。
好家伙,这不就让展所钦撞上了吗!
展所钦欣喜不已,带上颜如玉就直奔李府而去。
少爷与君子兰
李老爷为官时应该是个好官。
他看起来很随和,宅院也不怎么奢靡,就是对着那盆蔫吧的君子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得知展所钦自告奋勇,李老爷也不太开心得起来:“我家中这盆君子兰,乃是先考所留,珍贵无比。许多经年的老花匠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后生,如何救得?莫要逞强,去罢去罢。”
展所钦言辞恳切:“晚辈虽不才,但自幼与花草为伴,也曾以此为生。只求李公允许晚辈一试,晚辈感恩不尽。”
李老爷上下打量他一会儿,笑了:“我看你岁数不大,但礼数周全。衣衫虽褴褛,但品貌端庄。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还真让他说着了。
展所钦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但他母亲娘家非常富裕,衣食上从没有短了他的。展所钦穿越前好赖也算个少爷,对谁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此时此刻为生活所迫,他折腰折得还是不太自然。
可又有什么办法,心比天高,架不住人要穿衣吃饭,更何况李府外头守着驴的小傻子还要依靠他。展所钦没有任何保持少爷脾气的资格。
“也罢,你来看看这盆花吧。”李老爷抬抬下巴,“若是能将它救活,我必有重谢。”
李老爷虽这么说,但他显然不怎么期待展所钦真能有本事。一大半是出于心善,想着即便展所钦不能把君子兰救活,他也会给展所钦一点赏钱。
不为别的,不过是家丁进来通报的时候告诉他展所钦还带着个傻累赘。
他喜欢这样赤子之心的年轻人。
展所钦还不知道面前老人的想法,他十分认真地查看君子兰的情况。
李府这盆君子兰是橙红色的花,叶形似剑,叶片按理说应该呈二列迭出,排列整齐,宽阔呈带形,顶端圆润,质地硬而厚实,并有光泽及脉纹。但现在,这盆花的叶子软趴趴耷拉着,个别叶片发黑、枯焦脱落,更不用提顶上那几朵快干透了的花。
展所钦心里很快有了底,他小心翼翼地把君子兰从盆里提溜起来,果然,花的根都快烂完了,稀稀拉拉地挂在底下。
展所钦问:“敢问李公,这花今年春天是不是移过盆?”
李老爷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