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年·今日 (下)(1/2)

窗外的爆竹声把凌思南从回忆的梦里拉扯回来,她动了动脖子,感觉身子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凌思南睁开眼,眼前是一件单调的白t恤,质感良好的面料底下,少年的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着。

电视机里放着主持人的贺词,她眯了眯眼,又换了个姿势靠在弟弟身上。

凌清远戴着眼镜睡着了。

柔软的浅棕色短发垂在沙发靠背上散开。

脖颈修长,从下颔到锁骨,露出了一大片光滑的皮肤,和一道清晰的颈部肌线。

她抬起手指试探地摸了摸。

下一秒,他的喉结动了一圈。

原本就枕着的弟弟的手臂,忽然收紧。

凌思南被带进了刚才想调戏的那一块颈窝之中,鼻尖抵着少年的颈项,呼吸都落在了他的皮肤上。

“干嘛呢。”温润中带着一点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双有力的手臂把她箍在自己身前。

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气:“想元元了。”

感觉到身下的人一梗。

“想谁?”凌清远捊起她的发丝轻轻嗅着,“好好说话。”

“……就是想元元了。”凌思南淡淡道,“那时候那么可爱那么小的一隻,天天围着我叫姐姐,什么好的都给我,还帮我挡着妈妈,不让她打我……”讲到一半,凌思南自己忽然愣住了。

她若有所思地抬眼,落进凌清远含笑的眸子里。

“除了不是‘那么可爱那么小的一隻’……”凌清远挑了挑嘴角,眸色染上一层促狭:“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不同吧?姐姐?”

天天围着她叫姐姐。

[你好慢啊——姐姐。]

什么好的都让给她。

[超难吃。]

帮着她挡妈妈,不让她打自己。

[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

凌清远。

其实一直都还是那个元元来着。

不同的只是……

他动了动,翻过身,把她压在沙发里。

脑袋埋了下来,在她耳鬓,在她颈间,落下一个个细细密密的吻。

“……嗯……别……他们快回来了……”凌思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啦……今天不可以。”

“不会回来的。”凌清远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除夕他们那个商人圈子忙得很。”

凌思南似是明白了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事,今年有姐姐陪你。”

凌清远的下巴搁在她肩头,动作顿了一顿。

然后呼吸着鼻端属于姐姐的气息,安心地闭上眼。

她一直不知道,十二三岁时,暑假回国,偶有机会,他就会偷偷去看她。

但他从未打乱过她的生活,一直只是那个路灯下依然孤零零的身影。

听她鬼哭狼嚎自己怎么弄花了衣服,怎么因为玩手机忘记了关火炒糊了菜。

透过窗可以看到她和二叔伯吃饭时,眉飞色舞地描述今天的趣事。

也可以看到二叔伯笑着应和,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又一筷。

很快就会回来这句话,自然是不会兑现了。

姐姐她……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吧?

被骗了呢。

那日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隻小狗。

被泥水溅湿了身子,可怜兮兮地,性子却倔强的很,固执地朝他龇牙咧嘴,像极了从前的姐姐。

“小家伙。”他蹲下来,向它伸出手。

它保持着警戒的姿态,和他对峙了许久,终于还是一步步走向了他。

“以后,就剩我们两个了。”

“叫你什么呢,我也不会取名字……”

“就叫土豆好了——姐姐最讨厌吃土豆。”

那个暑假,尽管他并没有把土豆养在家里,可是偶尔也会因为想念,偷偷把它带回家。

尤其是被关禁闭的时候,土豆很乖,从来不会随便乱叫,所以哪怕被关在安静的禁闭室,他们也能相依为命。

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他只能反抗。

最后土豆被扔进了下污水的窖井,再也没有回来。

他和父亲打了一架。

那是第一次,他作为这个家傀儡似的珍宝,被打得遍体鳞伤。

他忍着痛,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小狗与十字架……

“——对不起。”

年幼的眉眼,已经染上了一层晦暗的阴影。

他要改变。

要找到出路。

“我想要学打架。”

“小弟弟,我们这里不教人打架,你可别说我们带坏小孩。”

他站在那里,羸弱的身躯,苍白的肤色。

美则美矣,却是不堪一击。

他抬头看着远处,那里有一个看起来隻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在和人对练。

不过是少年,却能和大人打得难舍难分。

“我要学那个。”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