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就要靠岸,林衍恳请她戴上眼罩。
林榆很不爽,“一定要戴吗?”
林衍站她身后,手指撑开眼罩为她戴上。
真丝眼罩很柔软,阻挡她的所有视线。
睫毛在忽闪间,刺得她有点不舒服。
她想,待会儿可以把眼罩往上拉一点,她躺在笼子上装睡,用余光看。
林衍勾起唇角,看她听话的样子,顿时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慢悠悠地给她戴上手铐,皮质手铐,倒不会硌伤她。
被戳破想法,林榆烦闷地扯了扯手铐。
“很快就好,阿榆,不会难受太久。”他在手铐之内多垫了一层软垫。
林榆等了约莫十分钟,船停了,林榆勉勉强强听到外面,林衍在和什么人说她听不懂的语言。
又过了一会儿,她感觉笼子在动,有人抬起她,她好像是被转移到汽车上,她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求救没用,附近应该都是林衍的人,她决心闭嘴。
她听到司机用当地语言与一旁的人说了两句话,但话不多,他们都有点畏惧林衍似的。
林衍的手安抚式地抚摸她的小臂,发觉她往后缩了一下,他轻轻说,“是我。”
“我们在哪?”
“在路上,很快就到。”
她没有听到市区的吵闹,也没有叫卖,车子无声地行驶。
或许是在郊区,也可能车内隔音做得很好,她再怎么努力去听,都得不到半点信息。
车停了。
林榆一路波折,终于听到他打开笼门的声音。他为她打开手铐,摘下眼罩。
“不急着睁眼,你适应一会儿。”
林榆缓了一会儿,睁开眼。
眼前朦胧的一片扩散开,这里是全新的,她并不熟悉的别墅。
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所有地面,墙角是圆弧形,桌角磨平了尖角。像是预防她自残甚至自杀。
阳台被封死了,窗户镶着一道一道的栏杆。
杜绝她所有逃跑的可能。
这是精致的、专为她定制的漂亮鸟笼。
林榆走出来,脚心感受到柔软的地毯,心却凉下来。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事就吩咐她们两个。”他身后站了两个女人。
“夫人。”她们的汉语生涩。
林榆被这句话刺激到,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林衍。
“你什么意思?”
“她们汉语不好。”林衍找了个借口。
林榆想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下把两个佣人吓坏了,她们看看林榆,又看看林衍,急得叽哩咕嘟说了很多林榆听不懂的话。
与她们想象不同的是,林衍没发脾气,他反而笑,笑得渗人。
“林衍,你好恶心。”
林榆眉头紧皱,看穿了他的所有意图。
他把她圈禁在这里,想让她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做他的新娘。
“阿榆,我们结婚吧。”
他低眼,从怀里拿出准备许久的戒指。
戒指盒外壳有磨损迹象,看上去他藏了很久。
硕大一颗钻石流光溢彩,在灯光的照耀下,让人眼晕。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林衍,放我回去。”
“阿榆,你戴上试试,尺寸应该合适。”
林榆把戒指往楼下一扔,丝毫不管它被抛到哪里,她随机打开一间房门,按下锁门的按钮时,发觉房门被卸了锁。
她背对门躺在床上,心下正在盘算逃跑路径。
这里她不认识任何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现在最重要的其实是,和当地人搞好关系,以及——
听见身后的开门声,她的思维停滞。
不用多想,是林衍。
他推门进来,讨好地勾勾她的手指。
林榆很难阐述现在心情,她沉默地、有点失望地叹气。
“阿衍,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她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榆看向他,他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沉静。
她看不明他的情绪。
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生气了。
这一句话惹恼了他。
正如她猜想的那样,林衍笑了一下,有几分自嘲,又有几分狂热。
“你说得对,阿榆,我和他们是一样的,”林衍的手指强硬地插入她的指缝,与她五指相扣,“我跟他们最大的不同是,他们能毫不顾忌地追求你,幸运儿可以得到你的垂怜。”
“而我只能在这里,在这里才能名正言顺地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