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已经接受了一切,这也是她能够想象得到的结果,还会哭呢?
她赶忙拿开遗嘱,生怕眼泪滴在纸上。
“你放回去吧。”她的视线被眼泪模糊,眼前的一切都晕开来。
林衍把它们齐整地放进保险柜里,接着关上柜门。
他没有多说话,只是抬手帮她擦眼泪。
她以往的眼泪总是带着愤怒,有一种要和对方大打一架的味道。
而此刻沉静的抽泣声里,埋了深远的绝望。
他不知道怎样能让她好受一些。
他不敢抱她,他的每一分靠近都是罪过。
她轻轻啜泣着。
她想,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签下自愿放弃财产继承声明书。
他的眼睛很漂亮,眨眼时睫毛会微微发抖。
她搂住他的脖子,双臂缩紧,在他耳边轻轻说,“阿衍,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的双手虚扶,不敢搂她。
“还好是你……还好……假如是别人,我会疯掉的。”她的语气颤抖,眼睛却往一侧斜看地面,百无聊赖地数挂窗帘上的流苏。
他知道这是假的。
不管她想达成任何目的,她必须利用他。
这种利用让他感觉到安全。
虚假的亲近更让他能放下心来享受。
他的鼻尖能闻到她洗发水的味道。
她轻轻松开手,仿佛刚才的拥抱是她慌张的真情流露。
“我们先出去。”他说。
“好。”
她整理了一下眼泪,任由他握住她的手。
刚走到书房门前,林榆听到了拧开把手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