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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的气流撩过她的伤处,羽毛般抚平灼痛。

“不许笑。”

虞灵犀揪紧了被褥,总觉得他逗弄自己的神情像是在逗弄一隻猫似的,不禁有气无力道,“难道你就没有个怕痒的时候么?”

而后才反应过来,宁殷的确不怕痒,甚至也不怕痛。

她正懊恼着,却听宁殷道:“也有怕痒之时。”

虞灵犀诧异,连疼痛也忘了,倏地扭过头看他。

“何处?”她狐疑。

明明两辈子,她都不知道宁殷有怕痒的软肋。

宁殷抬眸回望着她染了墨线似的眼睫,慢条斯理包扎好绷带,而后抬起带着药香的指节,轻轻点了点她的眼角。

一见她钩子似的眼神,便心痒得很。

虞灵犀闭目,感受着他的指腹一触即离,复又睁开。

怔然抬手,摸了摸被他触碰过的眼尾。

半晌迟疑:碰眼睛……是何意思?

……

光宅门,影卫所。

匆匆赶到的宁檀看着满地遮尸的白布,眼底的惊愕渐渐化作惊恐。

这种惊恐并非仅是来自死亡本身,而是一种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力量凌驾于自己头顶的恐慌。一个没有了自己心腹力量的储君,不过是个空壳木偶,一推就倒。

况且,他如今已经不再是大卫朝唯一的皇子了。

宁檀后退一步,踩在湿滑的血水里,踉跄着扯住崔暗的衣襟。

“谁干的?孤该怎么办?”

他赤红着双眼,无能而又颓败,“你不是最聪明了吗,崔暗?你去把凶手给我救出来,立刻!千刀万剐!”

崔暗任由他揪着衣领,岿然不动。

宁檀自顾自吼了一阵,而后在无尽的冷寂中明白:他的影卫死绝了,没人会真正效忠于他。

崔暗是母后的人,薛家效忠的是东宫正统,而非他宁檀。

宁檀怔怔然松开手,羽翼被人一点一点剪除,而他除了哀嚎,什么也做不了。

崔暗皱眉抚了抚衣襟,慢吞吞道:“娘娘让殿下退居东宫,暂避风头。”

母后……对了,他还有母后。

没有哪个母亲不心疼孩子的,她一定会为自己稳住储君之位。

宁檀失魂落魄地上了辇车,朝坤宁宫匆匆行去。

偏殿,皇后正在闭目养心。

听太子进殿问安,她眼也不抬道:“不是让太子在东宫待着么?”

“母后,您帮帮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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