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袖中藏着的长命缕取出,轻轻系在宁殷的手腕上。
他肤色冷白,五色的长命缕系在腕上,有种说不出的绮丽。
宁殷垂下眼睑,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灵活细嫩的指尖,问道:“小姐做的?”
虞灵犀大大方方“嗯”了声。
“你昨日让我自个儿琢磨,编这条长命缕的时候,我还真琢磨了一下。”
她垂着眼睫,认真地给宁殷系绳扣,“昨日府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有侍婢小厮们闲来无事,多嘴议论我的亲事,已经被我斥责过了……”
摆在案几上的那隻手紧了紧,摩挲着指腹。
虞灵犀将他微不可察的小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道:“我近来并无成婚的打算,这辈子,兴许也不会再喜欢别的男子。与薛二郎,更是只有青梅竹马的兄妹情义。”
摩挲指腹的手顿了下来,改为悠闲点着案几,一下又一下。
“小姐为何要解释这些?”
宁殷撑着脑袋看她,语气淡淡的,却明显回暖了不少,不似昨日阴鸷刺冷。
“解释下总没错呀,万一有人当真了呢?”
虞灵犀忍着笑,抬眼望着宁殷深邃的眸,“好了。”
宁殷抬手,晃了晃腕上的长命缕。
长命缕戴在他这样的恶人身上,倒是简直是对神明的讽刺。
但是,感觉还不错。
“花哨。”他嫌弃着,眸中却落着五色的光,荡开浅淡的弧度。
“再花哨的东西,在你身上也是好看的。”虞灵犀哼道。
这句话并非奉承,而是两辈子的大实话。
宁殷又晃了晃绳结,低低笑道:“这三天的药没白喂,小姐的嘴越发甜了。”
想起那两次惊心动魄的喂药方式,虞灵犀便脸颊生热。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将话题掰正经些:“端阳节要饮菖蒲酒,望仙楼新酿的,你快尝尝。”
今日宁殷大概心情很好,挺给面子,依言取出酒壶斟了一杯酒——
用的是方才虞灵犀饮茶的那隻杯盏。
“哎,这是我……”
虞灵犀正要提醒他换隻新的杯盏,便见宁殷端起那杯酒,转了转杯盏,对着有她浅浅口脂印的地方,抿唇饮了一口。
那口脂印迭在宁殷唇上,留下浅淡的艳色,又被他的舌尖卷去品尝。
“……喝过的。”虞灵犀怔怔将话补完。
食辣
宁殷执盏的时候,长命缕便在他结实的腕骨处晃荡,衬得指节修长冷白。
明明是冷冽恣睢的仙人之貌,却莫名添了几分春情。
虞灵犀想,大概是因为他极少主动去做什么,无论是前世高高在上的掌控,还是之前中药或喂药,他更多的只是淡然端坐,诱她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