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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灵犀一听她故作柔弱的声音,便直犯恶心。

“岁岁,你出来作甚?”

虞辛夷起身拦在妹妹身前,冷然道,“不用你出面,我替你料理她。”

虞灵犀面色平静地扫了赵玉茗一眼,方道:“阿姐,我有话想问她。”

水榭,虞灵犀径直落座,也没招呼赵玉茗。

赵玉茗便尴尬地站在一旁,唤了声:“灵犀表妹,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

“误会?”

虞灵犀乜了她一眼,“春搜之时,众人的马匹皆中毒受惊,只有求胜心切的你和赵须没事,这是误会?”

赵玉茗张嘴欲辩,虞灵犀却不给她机会:“德阳长公主寿宴,我处处小心,却还是中招晕厥,落入赵须手中,这也是误会?”

“是宫婢将你错认成了我,才将你带出公主府的,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赵玉茗泫然欲泣,“我是替你受罪,才被太子……我亦是受害之人,表妹怎可如此怨我?”

听她颠倒黑白,虞灵犀简直想笑。

她不明白,前世的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赵玉茗是这等表里不一的蛇蝎之人?

“你知我嗜爱辛辣,亦知寿宴之上,我唯一不会提防的人便是薛岑。那日长公主寿宴,我见你缠着薛岑聊了许久。”

虞灵犀站起身,逼视赵玉茗道,“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些么?薛岑随身携带的椒盐渍梅子,便是那时被你掉包的,对么?”

赵玉茗绞着手帕,心虚色变。

虞灵犀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日从寿宴归来后,虞灵犀便反思了许久。德阳长公主因为太子佛堂偷腥之事震怒,则说明她对太子的意图并不知情,不可能在虞灵犀的酒菜里动手脚……

那么,对她下手的人只有可能是赵家人。

宴席上虞灵犀并未吃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唯一例外的,便是薛岑夹在她杯盏里的那两颗梅子。

再联系之前赵玉茗为何要缠着薛岑说话,为何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

甚至前世……

前世在赵府饮过的那杯香茶,她在长公主寿宴上也闻到了一模一样的茶香。

前世,姨父已经靠着献美人巴结宁殷而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如此家缠万贯的赵府,为何会用四年前就出现过的陈茶招待自己?

或许原因只有一个:

那种茶够香,香到能够遮掩毒药的苦涩。

思及此,虞灵犀嗤地笑出声来。

笑她前世战战兢兢提防宁殷、恐惧疯子,到头来杀死她的,却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大善人”。

若真是赵家做的,她绝不忍让!

赵玉茗一直在小心观察虞灵犀的神色,不由心虚道:“一切都是赵须安排的,我以为他只是想教训你出气,不知道他竟存了那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