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脆的关门声,江枫道:“不让我进你房间,进我房间你倒是得心应手。”
苏流光悠悠然嗯了一声。
江枫继续:“我不上锁是不能,你也不上锁?”
苏流光仍旧是“嗯”。
江枫:“转身走得倒是干脆。”
苏流光:“嗯……”
江枫轻哂:“说得又反常的多。”
她挣扎,却没挣开。刚刚她拉了苏流光后,苏流光就反握住她。
此前苏流光却不主动碰她,只是嘱咐了一堆,而后转身就走,此刻又不放手了。
江枫叹了口气。
“有时候……很多时候,我都不是很懂。”
苏流光敛眸,握紧她的手,“为什么一定要懂?”
江枫思索了几秒,才说:“如果我和你一样,让你猜我心思呢?”
沉默中似乎夹杂了些压抑的不甘,和委屈。
苏流光别开眼神,“我没有让你猜。”
江枫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那视线的温度不可忽略,而此刻在苏流光皮肤之上,对那视线的“触感”更加显着。
她回望江枫,看到她略冷淡的神情。
并非冷淡,面部表情丰富的人,一旦失去了表情,旁人不自觉便会给她加上“冷淡”一词。
苏流光怔愣一瞬,蓦地察觉到自己才出口之话有多糟糕。
她还是不会接话。
如此再去看面前的人,将前因后果牵绳串丝,忽觉江枫压抑的不甘与委屈,她呼吸一窒。
“我意思是,不用想我想什么,不需要想,浪费时间而已。需要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她试图解释。
江枫一直揣测她的言行举止,生怕她误入歧途似的,她知晓,也觉得这样的江枫很可爱。
因为她最初的多疑,江枫惯来会表达出自己的感受,也在照顾她缺失的人际交往能力。江枫很坦诚,而她却十足恶劣。
她一直知晓她们间的不公平,但江枫从不提起,她也不想提起,她安于此种不公。
她曾认为自己恶劣至极,不会改变自己,因为这改变于她而言,太过沉重。
哪知江枫一旦提起,甚至没有提起,只是稍有些迹象,她不屑一顾的愧疚便如山如海。
“我想知道的又不是需要知道的。”江枫看着她的眼睛,面上仍旧没有表情,似乎沾染了些她的神色习惯,声音也有些冷淡。
苏流光忽然心慌。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想我怎么样?”她顿了很久,才继续说:“告诉你我的想法吗?”
交托出自己的信息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是说出自己的想法,那无异于将弱点暴露人前,这改变于她这刀尖舔血的人来说,过于不可思议且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