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线碰不到她,她也碰不到白线,无法帮苏流光扯开。
横竖交织的白线,那么规整,规整到她仿佛能看到苏流光是如何被切开。
理智在这一瞬崩溃,她眼眸转瞬赤红。
不绝于耳的滴答声骤然停下,苏流光的声音响起。
“干嘛呢成兔子了。”苏流光点了下她的额头。
额头被碰到,江枫忙伸手去握住她,能碰到。
四周静止了,但还是这个空间没变。应该是苏流光用了道具,或是之前她所说的能让时间暂停的方法。
方才被转瞬逼近的白线打断的思绪浮现,眼中的红蔓延到眼眶,她张嘴,想说些什么。
末了隻道:“没事,你赶紧看别浪费时间。”
拿命换来的时停,她哪敢浪费。
说着她松开手,往前去看那几条即将碰到苏流光的白线,比划着看怎么能过去。
苏流光看了两眼,那白线在她们角度看是横竖交错的,但在侧面就能发觉,中间还是有些距离,有点难度,但不是死路。
“不用急,有二十分钟。”苏流光说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和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侧身变换姿势穿过去,与白线最近时仅差一毫米,但的的确确没有碰到。
她穿过去,隔着交错的白线,又问江枫:“怎么了?”
问着,她目光有些远,约莫是在看江枫身后白线的布局。
江枫顿了下,垂眼说:“你之前说的那个小概率猜测,现在大概率是真的。”
“嗯。”苏流光不以为意,“看来你知道了。”
江枫却开始替她委屈,“真不公平!”
她声音小,语气却怨怼。
苏流光闻言一愣,笑了声,不带丝毫的嘲意,只是单纯的错愕与愉悦。
“到底对谁不公平啊。”她似有调侃。
江枫自然知晓。
分明她也清楚,这对他们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不曾祈愿便替别人进来当冤大头,特殊些受些庇护又怎么了?更何况她大概率也是受庇护的一员。
但情难自禁,尤其看到苏流光身上刺目的红。
“你……不包扎一下吗?”她声音更低了,“二十分钟不是嘛。”
“嗯,稍后。”苏流光利索松口。
她视线始终在四周纵横交错数不清的白线上。
她在记忆,或是寻找规律。
“……”
江枫稍加思索,也知道这人这回怎么答应这么利落了,估计是腿上伤口影响她动作了。
“我帮你吧,你看你的。”
说着,她从空间里拿出纱布,念叨:“用这个了啊,反正你本来也是要不影响你动作嘛。不疼更不影响,绷带指不定你一疼腿软失误了怎么办?”
纱布高级一些,基本很快能痊愈,绷带只有止血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