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别,时光流成回忆,再无法亲自去蹚那清凉的河水。
河水已化为白沙。
“我送你们下去。”江枫道。
“好。”
——李知意:“还不够麻烦的。”
——林夏:“不劳您大驾。”
这段话没再出现。
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江枫仍旧在楼下看了许久。
回到楼上,又出神了好半晌,才翻出手机联系苏流光。
江枫:‘直接来我家行吗’
苏流光:‘行。’
四十多分钟后,敲门声响。
江枫起身去开门,她按着把手,没有压下去,安静看着自己的手背。
顿了几秒,她深呼吸,拉开了门。
“苏姐,进来坐,不用换鞋。”她说着拉上门,转身去冰箱前。
“饮料,奶,茶,还是矿泉水?”
“矿泉水。”苏流光习惯性不动声色打量了一圈,去沙发上坐下了。
江枫把水递给她,从口袋里掏出刀递向她。
“给。”
苏流光没接,她坐着,江枫站着,她以仰视的姿态看着江枫,却没有低人一头的弱势,反倒像是个老师,面前站着个局促的学生。
“猜到了?”
没猜到怎么会人一走就还给她。
她不接,江枫转手把刀放在茶几上,闷声应了。
仍在逃避的侥幸被她这么一问,自然也就破灭了。
恍惚感又浮上心头,她坐下,愣愣看着前面的电视。
漆黑的屏幕中映出她和苏流光的倒影。
也不过几十秒,她未曾眨眼,眼中酸涩无比。
合眼,缓衝了几秒,眸中舒畅不少。
她道:“能详细说说吗?”
苏流光见她模样,心中略有异状。像是尽心支撑护着的气球,最终仍不是寿终正寝,被贼人戳破了,一瞬瘪下去。
只不过她心里却不像被戳破的气球,而像是封口未封好,缓慢往外漏着气,气体一缕一缕露出,气球一点一点瘪下。
“她母亲从你第一次进入世界开始就在飞速自愈,二十三号晚上办的出院。”
二十三号晚上八点半,她们第二次进入祈愿世界。
江枫眼睛又有些干,她又忘了眨眼。
“她一直跟我们说病情在恶化,第一次出来是毕业典礼,她都没去,说……恶化。”
“那时候开始迅速好转。”苏流光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