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神情彻底放松下来,涣散的目光又凝聚。
苏流光瞧着,眸光微凝似是沉思,不过两秒又别开视线,拿了张纸递给她。
江枫接过,伸出的手也是汗涔涔的。
相接的一瞬,察觉到她手上的虚浮,苏流光肩膀一沉,出了口气,捏过她的手。
眉目仍是冷的,让人分不清她是在叹这异常毫无头绪,还是怜江枫这无妄之灾。
若说怜,总也有些牵强,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怎不见这冷面的人动衷?
她擦得细致,也不发一言。
见她这专注的模样,江枫心里突然有点慌乱,分不清是慌还是乱。
这怎么忽然要给她擦汗了?
难不成突然又怎么了吗?
她纳闷,手上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她出问题的难道不是脑子吗?
想着心里呸了一声,什么叫脑子出问题,她脑子没问题。
思量无果,她目光飘向苏流光的手,嘴里却问:“我手怎么了吗?”
苏流光觑她,眼神平平静静,但她的平静和冰凉也没差多少。
江枫和她对视,有被吓到,她抬眉,试探:“手也有问题?”
在她忐忑的注视下,苏流光启唇:“另一个。”
她心里越发慌,忙慎重地把另一隻爪子递过去。
“所以到底怎么了?”
眼瞅着苏流光擦得如此细致,细致得异常,她问。
“抬头。”然而苏流光只是发号施令。
“啊?哦哦。”
苏流光手接近,她下意识闭上眼。
额头上虚汗不少,脑袋也还有点残留的不适,故而骤然被碰到时她晕了下,觉得自己晕头转向的,好似晃了下脑袋。不过正是有那眩晕感,她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晃了没。
苏流光哂笑。她的笑常常如此,短而急促,让人听着隻觉得嘲弄意味多。
“还要问你额头有问题吗?”
江枫脑子还迷迷糊糊有一星半点的晕,闻言愣怔。
什么意思?
她没问题,那干嘛要帮她?
她看着苏流光,隐约有点异样感在心里跳。
不过没时间给异样感继续发酵了,她抿唇,呼出一口气。
“又要来了。”她不是什么爱喊疼的人,但这声音里的严阵以待藏也藏不住。
一分钟要到了。
她对那疼痛感可谓是记忆犹新且深恶痛绝。
身上窜了阵电流似的,手也握紧了,虽说手上力气还没恢復。
“这么慌。”苏流光忽道。
她点点头,越临近越畏惧,“那可不。”本是轻松的话,说得声音都有点颤。
苏流光又瞧了眼她紧握的手,眉目轻皱,表情破天荒的明显。
扯过江枫的一隻手,她塞了张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