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风左臂断了,那衣袖依旧完好无损,一丁点血迹也不沾,空荡荡耷拉着。
在场唯二的人——张兴,虽说眼下青黑状似几百年没睡过觉,但至少瞧着是全须全尾的。
这么一比,江枫顿觉自己与众不同,是她,而不是她们。毕竟苏流光可是受着伤,好没好再说,昨晚那惨状可不是作假的。
玩家间仍旧是沉默,导游见她俩下来,低声嘟囔了句“还没来”,随即一脸不耐烦问:“你们屋里那个呢?”
她这模样瞧着凶,但比起来昨晚那个瞧着友好的,江枫反倒对她更心安。
她回答:“起来就没见人影。”
“再等五分钟。”
导游抱臂,手指点着胳膊。
将近五分钟时,她点着胳膊的频率越来越快,末了胳膊一放。
“不管她们了,吃饭。”说着她起身,去前台点饭。
江枫注意着时间,见状微微撇嘴,看向苏流光。
苏流光点了下头。
江枫勾过她的手,察觉她果真没再颤了,连细微的抖也不曾有,放轻的动作这才如常。
她写:‘还不到五分钟,导游怎么这么自由’
苏流光反握住她的手,这回遮得严实,不似平常只为了方便无声交流。
江枫心里自觉就拉高了重视程度。
‘她不是常客,和我们一样外来’
和她们一样?江枫脑子有点懵。
这世界是有主人的。这大可能是主人祈愿的世界,不足以完美,但至少能满足它们一些愿望,有那么些许的控制能力。
她们是外来者,是过客也是玩家,这么说来外来者不仅隻她们了?那这导游也是人吗?
‘她是人吗’她写。
‘不知,大概不是,总之非友’
于是再次随着这非友又非人的导游上了路,据苏流光曰:场地已经转完了,跟着去踩剧情点。
昨天也说了要去那座庙,但凌晨里苏流光已经去过了,计划要跟着她所见而变。加之不清楚她怎么分清这些剧情和场景点,江枫左右跟着就是。
不知是否是错觉,这一日上午江枫总颇多照顾苏流光。
倒也不是多么强势的照顾,只是相比于之前竖起松松垮垮的防范跟着苏流光,或是全身心隻投入防范,此时防备的同时能给身边的人留一丝神经。
或许是因为有了经验,也或许是因为有了心思,又或二者皆有。
诸如此时,她们曾走过这条街巷,路边立着个石质的水槽,头部有水龙头,向槽中潺潺流着水。
凡身影被映入水中,那映像便会扭曲,脱离水面覆到本人身上,后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