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纷杂的画面骤然袭来,变换无常,百无禁忌。
万民朝拜之景,山野密林之色,在旧宅走街串巷的稚子,车水马龙的街道,洞房花烛的不宜,推杯换盏的席间……
走马灯般一幕幕闪烁,最后停留在一片虚无,不是空白,而是虚无。
虚无之中,遥遥闪烁起些光亮,逐渐织成一副图景,那图景时隐时现,分辨不清,隻知遥远而脆弱,似如镜花水月。
它缓缓接近,江枫沉目,微眯眼睛,想要看清。
眼睛忽然被捂住,手腕上传来拉力,她晃晃脑袋,掰开遮住眼睛的东西。
那图景脆弱至极,她要看清,晚了就没了。
她一定要看清。
“嘶——”剧烈的疼痛从手背蔓延到全身,耳边响起呼唤,“江枫。”
她浑身一抖,清醒过来。
看着苏流光,她胸口起伏,深深呼吸。
平静下来,她把看到的东西告诉苏流光,看怪物般看着那把伞。
“还留着它?”
“有用。”苏流光隻道。
“都一样,看来不分人。”
江枫又抖了下,瘫倒在床上,“这个鬼东西万一在紧急时候发难,你怎么办?”
方才那种心境混沌至极,她已不是她。看清图景这一念头宛若生生烙印在脑海中,占据了全部思绪,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如若在紧急关头,被拖进那种混沌的状态,岂不就等于送死。
“它一直在发难。”
“一直?!”江枫噌地坐起来。
“这是最后一次。”苏流光看着那把精致的伞,眼眸沉沉。
江枫看着她,劝道:“不然就先把它扔一边,这也太危险了。”
“不。”
“可是……”江枫有点急,不过只有些微。
方才她所见所感于她而言的确恐怖,但她知苏流光与她不同。
苏流光拿起来,神色如常放回包里,语气平静。
“它不可能再影响到我。”
“……”
江枫看着她,恍然觉得此人像无所不能,她的心亦无所不能。
其实是有些狂妄的,但她莫名觉得这并非狂妄,苏流光只是在陈述事实。也许只是受了她心中对苏流光印象的影响。
她道:“好。”
下午的流程和上午无甚差别,去了另一个坊间,另一旧人的故居。
依然有些恶作剧似的把戏,但苏流光在,她也没出什么事。
只是下午去的时候少了一个男玩家,罗君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