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挨近后隐约又能听见些急促的喘息声,江枫回头瞟了眼。
后门开着,门口漏出的光线映出那二人的身形,是高楼大厦。
二次沉眠(十七)
他们在门口猛地一停,规规矩矩喊了声报告。
讲台上的“老妖婆”就是他们来时那位古板严肃的老师,闻言皱眉,脸上的褶皱更加威严。
如同今晚的不正常一般,她也不正常地没有趁机赶人,而是拧着眉头说了声“下次注意”就放人进来了。
高楼大厦走进教室。大厦虽狼狈了些,但尚全须全尾。
而高楼左胳膊自小臂到手掌,绑了层厚厚的绷带,肉眼可见的厚,不知缠了多少层。尽管如此,绷带上仍渗出红痕。露出的手指也是全红,分不清是手指上流出的血还是被别的血染红了。
他右肩处也有一道略深的伤口,露出狰狞外翻的血肉,可这一处伤竟排不上号,没有包扎。
其惨烈程度让江枫噤声行注目礼,相比之下,她左臂和背部的伤简直就是挠痒痒。
二人径直回到他们的座位,师生一如既往瞧不见他们的伤和凌乱。
江枫心中惶惶,写了张纸条递给苏流。
‘我过试用期了吧?转正之后应该不止这一次吧?您说让往东我绝不往西,让当牛绝不做马。别的咱们出去都好商量’
苏流垂眸看,江枫余光紧紧盯着她。
过了江枫认为的良久,苏流把纸条原封不动还给她,面上仍看不出什么,只是垂着的眸子略有些暗。
江枫茫然捏着纸条,搞不懂苏流什么意思。她微微侧头看苏流,苏流也侧目与她对视,点了下头,而后低头看着桌面。
她仍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江枫也不是看眼神就能分析出一二三四的人。但她直觉有点不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总觉得苏流这反应不太舒服。
倘若是平平淡淡应了她,又何必不在纸条上写,偏偏吊着她。可要吓她玩怎么就应得这么快,反应也极为平淡。
难不成是她说错话了?可这也不涉及她没祈愿的事,而且倘若是别的哪里要瞒着世界,那她点头不也会被发现。
最初只是直觉,仔细思虑发现的确有不对的地方。江枫想不通,且在鬼地方她也不敢忽视细节,尤其刚刚看到高楼惨状,生怕漏了哪里她就会成为下一个高楼。
的确不该总是烦苏流,但到底是她的小命要紧。想着,江枫暗下决心,往后自己非必要一定不总问苏流,但有的事情必须得问嘛。嗯,她可以当牛做马报答苏流。
她碰碰苏流放在桌下的右手,苏流摊开手心,裹着她的手指挡住外界视野。
‘?’江枫画了个问号,想想又加上一句:‘你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苏流瞥她一眼,松开手,拿过她的纸条写了没事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