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它啊,没有重量,没有体积,但有存在的痕跡。节日将到,街道上已经出现跡象,不管是打折的广告或是喜气洋溢的装饰都好,一年又即将过去,而我也该准备回趟家里了。
治丞哥在放假的前一天给了我们一人一袋礼盒,他笑容可掬和我们说辛苦了,说了一句明年见。即将回去的时候,蓓琪盯着手里的袋子若有所思,我和杨振交谈走出办公室,走到一半蓓琪身上的香水味并没有伴随在身边,我回头一看,她人还在办公室里。
伸手按下电梯的杨振似乎是好奇我在看什么,问了声,「是不是有东西忘记拿了?」
我按捺住想要回去一探究竟的渴望,摇摇头,「没事,都拿了。」
电梯门开了后,我推他进去,杨振见我按下关门键,眉头微挑。我和他两人各执一角,不约而同凝视钢製电梯门反射的两道人影,谁也不说话。后来电梯到了一楼响起清脆的铃声,杨振这才转转眼珠子。
我低头按住开门键让他先出去,脑海里兀自盘旋蓓琪选择留下的原因,但无论怎么想都是些负面的理由。
「任培妍,电梯门要关囉。」杨振在外头喊我。
我惊诧的抬起头,办公大楼已渐渐人去楼空,灯光只亮了几盏,映得花岗石地板冰冷沉默,毫无生气,玻璃大门外的夜色因此变得极为耀眼。我驀地想起梦境中仰躺在地板上,明黄光线射进那房间的模样。
从以前到现在我都觉得那是个非常孤独的空间,总是离去的少年令我感到被遗弃,渗透进肌肤的冰凉也让我难以忍受。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认为我罪有应得,那房间的一切似乎是为了摒弃我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