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思的江若笙没有察觉到阮辛突然收敛了笑意,那双幽深的眼眸暗沉冰冷,窗外柔和的阳光照不进也驱不散这片阴影。
“她们一向以欺负别人为乐,看谁不顺眼就欺负谁,大概是我太倒霉,很不幸地被挑中。”轻松欢快的口气,但江若笙如果仔细留意,就会听出那上扬的语调尤为刻意。
“之后怎么办?你真打算关她们一整个晚上?”
阮辛:“怎么,不可以?”
她看着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的江若笙,暗恼,这是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了?可对她们造成的那些伤害来说,这不过是以牙还牙。
阮辛:“你要是受不……”
江若笙:“如果她们后续因为这件事找你麻烦,我可以替你作证,还有那两个跑掉的,我见过她们,是同年级五班,有三个人证在,事情不难解决。”
察觉到身边的人停下了脚步,江若笙转过头,“怎么了?”
阮辛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些许疑惑,又被掩盖在沉静之下,五味杂陈,大概是惊讶于江若笙竟然会站到自己这边。
“还以为你会大发慈悲地解救她们,没想到是在想怎么帮我开脱。”她双手一摊,叹了口气,“我对你很失望啊,江同学。”
江若笙:“……那我该说抱歉,我不是个好人?”
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欢快爽朗的笑声,清脆悦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洋溢着愉悦的因子。
这才是发自肺腑的笑容,江若笙想着,目光看向朝自己小跑几步跟上来的阮辛,眼神柔和地如秋日暖融却不晃眼的阳光。
笑意会传染,温暖也是。
江若笙蜷了蜷掌心,对方衬衫袖口摩擦时的粗粝感似乎还挥之不去。
她没自大到想成为阮辛永远系在腰间的那根绳子,但她由衷希望,对方能找到。
等一下。
什么成为绳子?她为什么会出现成为阮辛绳子的念头?
江若笙懊恼地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下,她是脑子坏掉了?
一定是美色误人。
阮辛:“你……落枕了?”
江若笙:“……我只是突然想到,你这么富有正义感,惩恶扬善,非常适合加入组织新下达的拯救行动。”
阮辛:正义感?你在说我?
六点后的学校安静异常,从下面抬头向上看,透过窗户偶尔能看到教学楼里零星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天并不算太暗,但太阳西沉,吹来的凉风掺杂些夜晚的气息,又从耳畔呼啸而过。
阮辛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连帽衫,背着包加快脚步往校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