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微微泛着青柠的苦涩味,是阮辛常用的一款香水。
那支抑製剂里的烟草味信息素并没有出现在阮辛身上。
她没有使用。
不着边际的想法转念而过,江若笙赤红着耳根,感受到怀里女人的柔软,又硬着心肠将人推开。
她恨不得多扇自己几个巴掌,好让自己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阮辛低垂下某,难过的语调低缓下沉,“好像自从我们重逢,你就总是在推开我。”
阮辛站在一楼的落地窗,看着从车库驶向大门口的车子,明黄的车灯照亮前面的路,那抹光正在逐渐远去。
一滴泪终于克制不住地滚落下脸庞,阮辛半边身子隐在薄纱边,湿潮如水洗般的眼眸里散发着悲伤的情绪,脆弱地像是一捧就碎的玻璃娃娃。
但悲伤的情绪只是一瞬,那滴晶莹的泪珠不知落在了何处,熟悉的幽深阴暗又卷土重来。
落地窗倒映出阮辛此时可怖的面容,她的手按在玻璃上刚才车子远去的地方,留下一个带着雾气的手印,又迅速消失。
阮辛暗道,如果刚才自己是这样一副表情,一定会把那人吓坏吧。
伪装的面具下是疯狂的偏执,眼眸染上了血腥的復仇色彩,就像是曾经开满整个脊背的红色山茶花。
荼靡烂漫,又妖冶嗜血。
今生今次,为了復仇,她必须要一击即中。
明灭的手机光照亮漂亮的侧颜。
清脆好听的声音如恶魔般的低语,“明天我要见辛成光。”
s市的精神病院建在偏僻的郊区,环境山清水秀的,安保也齐全,平日里进出来往的人里除了工作人员,鲜有访客。
辛成光的病房正对着碧波荡漾的念慈湖,偶尔有水鸟拂过,就像一副展开的精美画卷。
但病房内的窗户是锁死的,所以,鸟语和花香是听不见闻不到的。而躺在床上被束缚带裹得严实的男人甚至连动弹一下都不得。
辛成光在没生病之前,有副英俊硬朗的外表,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保养得当的他看起来还是年轻不少。
疾病使他的外表消瘦破败,头髮斑白到半秃,只有一双死死瞪着天花板的眼睛睁得很大。
“呃……唔唔……”他试图发出一些声音,但被绷带绑住的嘴巴根本出不了声。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周的时间,仅靠着营养液朝胃里的输送仍然吊着一口半死不活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