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你为什么……”江若笙刚出言,就发现阮辛的异常。
光洁的脸颊上渗出汗水,浑身疲倦地靠在墙面上,阮辛用力咬着苍白的唇,视线模糊地看着双手颤抖的手。
她忍不住攥紧了手,缓缓抱住手臂,躬身有些踉跄地往前走。
“你怎么了?”江若笙把人扶住,抬手搭在对方的额头上,感受到了异常的体温。
阮辛虚弱道,“大概是酒喝太多的原因,身体开始不舒服了……”
江若笙皱眉,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阮辛的身体素质从以前就很差,这是后遗症的恶果,不过七年过去,她看起来要好了很多,不在是那个矮小瘦弱的小豆丁,怀里的分量并不重,却不再是那种轻飘飘风一吹就要飞走的感觉。
将人抱进卧室的床上,江若笙看着她从床头抽屉里拿了几瓶药出来,“能帮我倒杯热水吗?”
江若笙抿唇看着她往掌心倒了几颗形状各异的药丸,和从前她一直吃的补身体的药完全不同,药品名称一晃而过,却印在了江若笙的脑海。
似乎都是神经性的药,镇静舒缓。
是身体还没调理好?
江若笙走进厨房倒了杯水,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了茶色的烟灰缸,绵软细腻的白沙,几个燃了半截的烟头按灭在里面,类似的烟灰缸她看到了好几个。
她凝眉走过去,发现那些烟头都是最近留下的,更确切点说是今天。
若有似无的烟草味传出来,并不浓烈,只有淡淡的熏染香。
阮辛有烟瘾?
江若笙眸中闪过思索,从房子间剩下的生活气息来分析着主人现有的习惯兴趣,她不知道这样的分析有什么意义,但脑子却停不下来。
回到卧室,她看到本该躺在床上的阮辛,此时正蹲在窗边,从背后看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细软的头髮静静垂在身后,而床边的白色地毯上,散落着刚刚被阮辛倒出来的药丸。
江若笙心头蓦地一紧,缓步走到小团子身边,俯下身——
阮辛蜷起身体,一隻手抱着膝盖,另外一隻手则拿着一根香烟,她低头嗅闻横放在鼻腔上的烟,垂下的睫毛轻颤。
江若笙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她伸手拽起阮辛那隻拿烟的手,想把那根烟抢过来,却望进那双泛红带泪的眼眶,倔强的水汽浮起,嘴唇委屈地抿成一条线,不满地看着江若笙。
“是我的,不准抢!”
奶凶奶凶的样子,攥着那根烟的力道却惊人,仿佛那是什么救命的稻草。
江若笙却狠心地将烟拿走了,“阮辛,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