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手指微蜷,心臟跳乱了几拍,早在江若笙被围住的时候她就已经跟了过来,虽然不清楚江若笙怎么惹上的这群小混混,但能看到她挨打,她就高兴。
可从双方的对话里,她听出了,江若笙是为了保护她而孤身引开了混混们。
可是这怎么可能?江若笙在保护她?
阮辛第一反应就是江若笙在演戏,阴暗的想法从牢笼里挣脱,她冷眼旁观着后面江若笙被打。
这是江若笙自己做的选择,是她自讨苦吃,怪不得旁人。
再说了,自己从前被欺负得也不少,现在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可看到有个人挥着棒槌朝江若笙打去的时候,阮辛还是下意识衝了出来。
凭什么她还没报仇,就让这些人先下了手。
现在看江若笙一副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她嘲讽,“真是废物。”
警铃声响遍了居民楼,个训练有素人高体壮的警察拿着警棍跑了过来,见到趴一地的“尸体”,大致情况一目了然,他问了问唯一还站着的阮辛:“是你报的警?”
阮辛撇清关系:“我只是路过。”
“那是谁报的警?”警察叔叔语气严肃,“还说是□□火拚?”
阮辛:……
角落里,江若笙尴尬地举起手,“不好意思,是我报的,当时没搞清楚状况。”
警察叔叔点了点头,“都带走吧,你也到警局录个笔录。”
江若笙虚弱地点头,可头低下去就没抬起来,人晕了。
警察叔叔隻得转头看向“路过”的阮辛:“你是路过的目击者吧,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录个笔录吧。”
阮辛:……
演戏
如隔世纪般漫长,各种回忆的片段在梦境中蜂拥而至,下坠于湖的窒息感没有消减,江若笙觉得浑身像是被海藻般纠缠束缚着,让她动弹不得。
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睫毛眨动,在脑子的顿痛中,江若笙缓缓从床上睁开了眼。
入眼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间陈设,桌椅沙发,都和记忆里一般无二,恍惚中,江若笙以为自己还在过去的回忆里,脑袋如灌铁水般沉重,停留在脖颈上的热气让她难以忽视旁边睡了个人的事实。
半边的肩膀被枕得麻掉,右边的胳膊被温热的身躯紧贴包裹着,一条大腿横亘在她肚子上,江若笙试图坐起来,却被怀里察觉到动静的女人越搂越紧。
江若笙微叹气,偏头看秀发下半遮半掩的一张漂亮熟悉的脸,女人睡得很沉,微肉的粉唇微微嘟起,就像是等待采撷一般,圆润细白的耳垂,像敷着淡粉的白皙脖颈,丝质的睡衣吊带露出大半个脊背和前胸微妙的曲线。
呼吸间、鼻腔内的青柠味道更加浓烈,是微微发苦的青涩,比夏日碗中碰撞的冰块更加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