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江若笙那一脸的山雨欲来,吓得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
客厅里,女佣站满了一排,都瑟瑟地低着头,不敢出言。
江若笙的语气冷到刺骨,“所以,阮辛鞋子里的玻璃渣,是谁放的?”
走人
阮辛纤细的足轻搭在沙发扶手上,白皙的脚背上泛着点病弱的青色血管,现在上面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脚底边缘有碘酒擦拭的痕迹,药味也很重。
她抿着唇,指尖疼到颤抖,脸色发白地倚靠在沙发上,像是一隻脆弱的云雀从云端掉落,翅膀受了伤,只能蜷缩起来疗伤。
江若笙脸色差到了极点,脑海里阮辛脚上鲜血淋漓的样子挥之不去,她又心疼又愧疚。
人明明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让人给欺负了。
看女佣们之前跑过来惊讶却漠不关心的态度,足以可见阮辛在江家所遭受的冷待,这样的事情可能不止发生过一次。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现在不立刻站出来,等我亲自查出来,再想解释就晚了。”
冷然凌厉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在房间内回荡。
女佣们不敢对视上江若笙的视线,隻默默低下头,神色紧张,却谁都没勇气开口。
阮辛她强忍着疼直起身体,漆黑的眼眸一错不错地落在江若笙身上,嘴唇因为刚才咬得太用力,破了个口子。
除了刚开始的那声痛呼,自始至终都没听她喊过一句疼。
江若笙觉得脸颊被那股无法忽视的视线灼烧着,她郁闷地想着,阮辛该不会以为这件事是她指使的吧?
凝滞不安的空气,安静令人窒息的环境,在江若笙愈发低气压的注视下,每一秒似乎都是种煎熬。
在江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惹到了谁都不能惹江若笙。
因为她脾气阴晴不定,心情也时好时坏,照顾她从小到大的女佣加起来都快超过二十个了,没一个能待久的。
之前最任性的一次,仅仅是因为汤做的甜了点,她就直接把江家全部的厨师换了遍。
开口随便叫人走人,更是司空见惯。
终于,没一会儿就有位女佣坚持不住地开了口,“小姐,鞋柜上面……原先摆着个玻璃瓶,我今早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碰碎了,但我马上就清理干净了,这件事,江管家也是知道的。”
“那个是夫人买回来的,我道过歉了,夫人也说过……不会追究。”
江若笙抱胸,慢慢走到那位女佣面前,“你确定你没有说谎?”
“我……我是真的没有……玻璃碎片都被扫进垃圾桶了,谁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阮小姐……鞋里?”女佣望向沙发上好整以暇的阮辛,掌心微捏,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恨意。
“小姐,这花瓶碎了,有玻璃渣掉进鞋子里也是正常的……陈慧打扫地马虎,江姨也已经骂过她了,您就网开一面吧。”
一个和陈慧关系好的女佣突然帮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