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是各种碎片在碰撞漂浮,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猛然从床上惊醒,她挎着张冷脸打开门。
门外是穿着草莓熊睡裙的阮辛。
理智告诉她,此时不应该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可犯了起床气的江若笙实在提不起假笑的力气,仍然是棺材脸。
“有事?”
阮辛皱眉看着脸色能簌簌往下掉冰块的江若笙,怒意快从胸口喷涌而上。
这欠儿吧唧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呢。
“装,你接着装。”阮辛口气渐沉,同样阴雨绵绵的脸上,连惯常伪装的漫不经心的笑容都挂不住,“我床上的水难道不是你倒的吗?!”
听到这,江若笙眨巴眼,目露茫然。
在阮辛床上倒水?她怎么没有这段记忆?
略显懵逼的表情出现在江若笙高冷漠然的脸上,莫名地有些可爱。
“我真的没有,我在你床上倒水干嘛?”原身欺负阮辛有两个原则,一个是地点不能在江家,另一个是一天最多欺负一次。
前者是会被江父江母责骂,后者是害怕阮辛逼急了告状。
可纵使她不欺负阮辛,在江家还是有不少人看阮辛“不顺眼”。
贫苦家庭出身,却摇身一变成了江家养女,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撞了狗屎运,可她到底不是真的江家千金,只是寄人篱下,欺负的手段很容易。
阮辛不可能大事小事都去找江夫人,只能忍气吞声。
而要是让“江若笙”撞进,她会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
……堪称是恶女典范。
江若笙推开门,径直走到对面的房间,却在还未迈进门的时候被阮辛一把拦住,“不许进我房间。”
江若笙瞥眼看她,“既然你说床上的水是我泼的,那不就证明我已经进过你的房间了,那我再进一次还不是一样。”
说完,像耍无赖似的往里面闯。
阮辛的卧室格局和江若笙的很像,只是略小一些,阮辛不喜欢别人进她的房间,总会一个人把房间打理地井井有条,干净无尘。
可现在,卧室里的情况乱成了一团,书架上的书全丢在了地上,还有各种笔、杯子、纸巾等散落得到处都是。
衣帽间门口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那些都是江母买给阮辛的,但都被阮辛整齐迭放在衣柜里,从未穿过。
江若笙走到卧室中央的大床边,被子已经被掀开,露出下面湿漉漉一大片的床单。
按上去,柔软的床垫因为挤压还能冒出些水珠,根本没办法睡人。